濃稠的暗色暈染在廣袤的天幕上,就好似將墨水傾倒在宣紙上,所有的星光、月華都被黑暗吞噬。大雨傾瀉而下,明明是小小的水滴,卻好似攜著雷霆萬鈞之勢,砸在身上一陣陣尖銳的疼痛。如此暗夜,如此雨夜,最是適合殺戮,所有的一切在天亮後、雨停後都會被掩藏,一切的肮髒都會被粉飾。在陽光下有多金碧輝煌,在黑暗中就有多腐朽肮髒。“長老,族長死了,夫人和少爺逃了。”一個身著灰衣的人立在下首,語氣寡淡,好似剛剛死去的隻是路邊的陌生人,而不是他們ventrue(梵卓族)的族長。而坐於屋子中央的老者則不耐道,“老規矩,還要我教你。”灰衣人依舊是毫無起伏的語調,“夫人懷孕了,是個女孩。”原本闔著眼眸的老者瞬間睜眼,淩厲的目光仿佛蘊含著極致的殺氣與怒氣,“怎麼現在才得到消息?”灰衣人被老者駭人的氣勢逼的氣血翻湧,還沒來得及回話,屋外便傳來一聲巨響接著一朵巨大的“血薔薇”在天空綻放,在黑沉的天幕下那一抹血色顯得極為耀眼。一身素衣已被鮮血染紅,可女子眉目間的那份傲氣卻未折損半分,慢慢地蹲下拉過身旁的孩子,“gavin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活下去。”男孩盯著女子的眼睛,“媽咪,我會的,我還要替爹地報仇。”女子摸了摸男孩的頭,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女子推開男孩縱身躍下懸崖,“保護好少爺。”同時那專屬於ventrue嫡係的求救煙花也被放了出去。男孩向著懸崖撲去,卻被身旁的數名黑衣人圍住,“少主,夫人犧牲了小姐和自己的性命才為您贏得了活下去的希望,您忘了答應夫人的話嗎?”遠處的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大雨也漸漸停歇,男孩跪在懸崖邊一動未動,灰衣人走到男孩身旁,“長老來了,要見你。”車旁一個中年男人跪在那裏,男孩走過他身旁時,指間的墨色戒指一轉,男人便已倒下,頸間的血痕昭示著剛剛的一切,老者微笑地看著著一切,“從今日起,gavin成為ventrue第一百二十八任家主,由我親自教導。”男孩沉默不語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心中默道,“爹地、媽咪、小妹,我一定用整個ventrue一族祭奠你們。”老者看著身旁的孩子微笑道,“如果你不能‘一擊致命’,那就把你眼中的仇恨吞下去,這是我教你的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