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給葉亦青續了杯茶,葉亦青潤潤嗓子繼續講道。
“那天天氣晴朗,春風回暖,萬裏無雲。我溜達著去水濺溝的桃花嶺,看看去年種的小桃樹長勢怎麼樣了,回來在水濺溝的小路上正走著,突然聽到有什麼東西從溝東邊的崖石壁上跌掉下,扭頭掃了一眼,半空中一團黑乎乎的,像是小動物,大著膽子走到跌落的地方一看,是隻半大的兔子,趴在枯黃的蒿草裏,全身瑟瑟發抖。於是我把它抱回家裏,還好,沒有傷著骨頭,隻是身體很消瘦,懶洋洋的沒有一點精氣神兒。它趴在那兒,耷拉著耳朵,流露出悲憫的眼神望著我,滿眼的淚打轉欲滴,讓人著實可憐的小東西。”
“在接下來的十幾天裏,我細心照料它,配了些治療胃和腸道的藥給它吃,你高爺爺還取笑我那裏在養兔子,分明在撫養小孩嘛。他的胃口終於好起來,吃嘛嘛香,身體開始明顯發胖,皮毛撫摸柔順多了,也發亮起來;它在小院裏調皮的來回的跑,我會拿起蘿卜逗它,竟然迅極靈活的跳起來,跳躍的高度令我吃驚,足足有一米之高,手中的蘿卜每次都被它輕易的叼去,興奮罷之後,又極溫順的蹲坐著,長長的胡須一動不動,豎起兩隻耳朵,聚精會神的望著我。”
“那株奇花是它銜來丟在花盆邊的,它把我養的花連根刨開,不知給銜到哪裏去了,我隻好把它銜來的種進花盆裏。”
“你們知道我的頭發是怎麼變黑的?”葉亦青問薑靈。
“不是染的嗎?”
“不是。就是那隻兔子,乘我洗發時,調皮的跳上水盆旁的凳子,把不知從哪裏銜來的花瓣泡進水裏,自從那以後,我的頭發竟慢慢變黑了。”
“不會吧!”
“不是吧!”薑靈和袁旎雙雙反問。
“你講故事的吧?”單勇也極是不信。
“地裏的野兔一般都是灰黃色的,和草色相仿,水濺溝旁的人家有養兔子的嗎?”
“沒有。”
“那這隻兔子的確不尋常的!”周毅說。
“大河村自我記事起,就有很神秘的傳說,”高穎士開口道:“六十年代在水濺溝旁的西陵丘上就發生過鴛鴦花的事,也隱約聽說過兔子和大蟒蛇搏鬥的事!”
“兔子又不是食肉動物,能鬥過蛇嗎?天方夜譚!”
“要是和葉奶奶所見的兔子一樣,說不定有一拚呢?”
“好像那次也是隻黑色的兔子!”
“啊!那?”
“那鴛鴦花傳說比月梵血更神奇,不然,那神秘的黑兔會殺死大蟒蛇!”葉亦青也插進話來。
“說不定是這類兔子是居住在很神秘的一個山洞裏。就像科幻電影裏一樣,它的基因被改變了,有很神奇的能力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嗨,閑著也是閑著,要不,大夥去一趟,這天氣好得不去旅遊都可惜,就當去旅遊加探險了,沒準能找到什麼寶貝,那多刺激呀!哈哈……”
周毅瞅了單勇一眼,單勇馬上閉口,袁旎和薑靈的好奇心想是被勾起來,一同附和著說:“好呀,好呀,同意。”
周毅見薑靈和袁旎在這一問題上立場如此的統一,心裏的憂慮不由得又加重了一層。
單勇看著花盆在桌上有些礙事,起身把花盆端起來,放在海棠樹林蔭處的窗台上,石桌上寬暢了許多,在他往茶杯裏續水時,突然“啪”的一聲,一片瓦在西屋的屋簷下,跌得七零八落,空中卻飄散著許多粉碎的黃紙片。
單勇嚇了一跳,水也倒在了杯外。眾人趕忙都站起來,走到屋簷下,任水在石板上自由的暢流。
眾人的目光聚在那碎瓦片邊上,一本從中間左右折疊起來的線裝書躺在地上,折疊在上麵的部分已經都分化了,經這麼一摔,隻剩極少的一部分連著,折疊斷裂處的截麵犬牙交錯,書的右半部分內容看來是不可能知道了。
“我都不知道這兒下麵還會藏著書呢?”周毅驚訝的開口,說著拿起線裝的一側,右半部分則徹底的分家了。
“唉,小周,怎麼這麼不小心,那不是還連著點嗎?或許還能……”高穎士說:“這書在屋簷下藏的時間很長了……”言語之間,甚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