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港城飯店的時候,韓豆配合大家盡情地灌古天域酒,當然他自己也沒少喝,不過他去了好幾趟洗手間也吐得七七八八了,等古天域他們喝的差不多的時候,韓豆就悄悄拿走古天域的車鑰匙,去了洗手間,將鑰匙交給小太妹,由小太妹下樓拿走車裏的錢後再把鑰匙送回韓豆手裏,然後韓豆再把鑰匙放回古天域身上,裝個沒事的人一樣繼續喝酒,但接下來他是真喝醉了,最後才被馬少東安排到旅館休息。
韓豆知道古天域丟了錢肯定會找上他們三個人,所以此時他還不能獨自離開,於是他擦幹了臉上的水滴,擠進陳奇軒的被窩裏繼續睡。
但此刻他再也睡不著了,心裏一直在盤算著見到古天域後該說什麼才不會引起他的懷疑,不知過了多久,一段敲門聲打算了韓豆的思緒,韓豆知道古天域來了,趕緊閉眼裝睡。
門外敲門還在持續,但沒人起來開門,最後還是麻煩旅館的老板拿來鑰匙開了門,古天域與藍婷萱走進房間裏,入眼就是三個人躺在床上熟睡著,鼾聲如雷,藍婷萱皺起了鼻子,空氣中洋溢著酒精味,嘔吐味,以及臭襪子味,難聞之極。
藍婷萱上前要去叫醒陳奇軒,古天域製止了她說:“這裏空氣不好聞,你先出去吧”
藍婷萱點了點頭走了出去,但就在門口看著古天域,古天域看著在踢被子的陳奇軒,腦子裏想起跟陳奇軒嘻嘻鬧鬧的一幕幕,苦笑了聲,上前替他蓋好了被子,悄無聲息地帶上了門對藍婷萱說:“走吧”
藍婷萱詫異地看了古天域一眼,然後跟在他身後說:“你這樣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古天域停下了腳步,側頭看著晨光說:“我不是在幫他,而是我信任他,就像你信任我一樣,不提這個了,想去哪兒玩,今天我當你的司機”
市政府,市長辦公室裏,藍程峰正在埋頭批閱文件,身後是一幅巨大的府城區經濟建設全貌圖,圖上高樓大廈林立,鐵橋公路環繞,一副發達城市的市容市貌,映襯著辦公桌後藍程峰偉岸的身材,突然藍程峰眉頭緊皺起來,按了電話通傳周秘書進來,周秘書進來後,藍市長吩咐道:“通傳張局長進來”
市裏雖然有好幾個張局長,但周秘書知道市長要見的是哪位張局長,於是出去電話聯係一番,十分鍾後土地管理局局長張安利來到市長辦公室,看著藍市長怒容滿麵,張局長趕緊低著頭聽候差遣。
藍市長用指頭重重地磕了磕桌麵上的幾分文件,氣道:“老張啊,你工作做的不到位啊,這幾個廠子是什麼情況?”
張安利瞄了一眼文件,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為難道:“藍市長,是這麼個情況,這幾個廠子以花鋼廠為首一致不同意廠子搬遷,甚至還蠱惑廠裏的員工抵觸我們開展工作,我也是怕引起群眾憤怒,所以廠子搬遷這事暫時壓了下來”
藍程峰擔任南華市市長後,開發了北城工業區,在北城上鋪路建橋,加上南海灣港口,在北城建設工業區確實是最適合不過了,而且他的目的是將市中心的所有工廠全部趕到北城去,政府批地給他們重建,原來在市中心的老廠子都將拆遷重建高樓大廈,這樣才能提高南華市的經濟建設,但這項浩大的工程不是三年五載就能完成的,首先就是決絕搬遷問題。
藍程峰點了點頭說:“群眾不了情況,我們就要群眾解釋清楚嘛,廠子早晚要搬遷的,留在市中心隻會汙染環境,影響我市人民生命健康不說還會阻礙經濟建設發展,搬遷的事情刻不容緩啊,老張啊,這個工作你還得親自跟進”
張安利虛心點頭稱是,但有欲言又止說道:“可是”
“可是什麼?”
張安利上前一步悄悄說道:“藍市長,你有所不知,這個花鋼廠有來頭啊”
藍市長皺眉道:“有什麼來頭?”
張安利說道:“花鋼廠的廠長叫花豹,花豹背後有市政法委李書記在撐腰,我的工作阻力就在這方麵”
藍市長嘴裏呢喃李書記的名字,隨即擺了擺手說:“那個老頭子,估計也快退休了,不用管他,你隻管放手去做”
等張局長拿走搬遷文件出去後,藍市長看了看牆上的鍾表,已經是大中午了,拿出手機給蘇玉燕發了條短信說中午不回家吃飯了,在食堂用餐。然後拿出另一部手機不知道給誰發短信,臉上滿滿是幸福。
周秘書將掛在衣架上的西裝遞給藍程峰,看藍市長像個小男人一樣洋溢在幸福之中,心裏不由得擔憂起來,萬一哪天嫂子發現了藍市長在外麵有女人了,那麼市長跟自己的仕途就全完了,但心裏的話周秘書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隻能盡力的搬市長擦屁股。
藍市長當然不可能留在市政府食堂裏吃飯,他坐進自己的座駕裏,由周秘書開車出了市政府大門,往城西方向開去,早已在路旁等候多時的一輛計程車啟動車子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