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樂思忖著不能繼續聽壁腳的時候,突然傳來安逸的怒吼聲:“誰的孩子?孟倩倩,你告訴我,孩子,孩子究竟是誰的——”
安樂整個人一僵,還沒反應過來呢,孟倩倩針鋒相對的尖叫聲已經響起來,“安逸,是誰的孩子都不可能是你的!”
“砰”一聲,保溫桶砸在了地上。
“什麼人!”安逸的聲音伴著“哢嚓”開門聲,緊接著露出了安逸漲紅而又蒼白的麵孔,“樂,樂樂。”
安樂腦子一片空白,扯了扯嘴角,好半晌才叫了一聲,“哥。”
一旁的顧流年看不下去了,“安大哥,我和樂樂過來送東西,樂樂毛手毛腳的,反倒壞了劉嬸的好湯。”
“你們……才過來?”安逸問的這句話,他自己都不信。
顧流年也不回答,隻是轉了話題道:“樂樂剛才還在想她那個公司的事情,等會兒就要過去,我們就不多留了,安大哥帶我和樂樂向孟小姐問好!”
安逸勉強露出一個笑,然後摸了摸安樂的頭發,聲音幹啞,“樂樂,流年,好好對樂樂!你們,你們先走吧。”
說完,安逸像是累到了極點一樣,擺了擺手,最後在安樂和顧流年進了電梯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靠著vip的房門,捂緊了嘴,一聲不發。
隻是,又一滴接著一滴的淚水流了下來。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珍而重之的美好,捧在手心裏靜待的綻放,被別人肆意占有得到,甚至有了孩子……
戴綠帽子,在有的男人眼底是尊嚴的侵犯,乃至於憤怒發狂,於他而言,卻像是挖了他的心肝,痛的說不出話來。
電梯裏。
安樂眨巴了下幹澀的眼睛,抽了抽鼻頭,下一刻就被顧流年攬入懷裏,“好了,電梯裏,哭吧。”
“哇——”像是開了的潘多拉盒子,安樂重生這麼久,第一次哭的像個孩子。
顧流年感受著胸前的濕潤,一隻手摸著安樂的頭發,眉眼溫柔,唇角的笑意淺淺,無聲安慰。
其實,他早在安逸聽到孟倩倩懷孕時神色中察覺了不對勁,隻是,他選擇不說,因為他理解安逸的心思,因為愛的太深,所以才不自覺的卑微。
因為太愛,而寧願選擇卑微!
就像他對安樂一樣,因為愛,所以每一次哪怕明知道安樂有秘密,卻選擇不知道。
哪怕,明知道安樂可能並不如自己那樣愛自己,可是隻要安樂在身邊,那就夠了!
隻好寵,寵到骨子裏,寵到安樂離不開自己的時候,那麼,他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