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元旦那晚之後,鄭家的氣氛明顯就變得有些低落了起來。
在江棉沒有離開之前,鄭凜北讓柳若心先在家裏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等過段時間再來。
柳若心在家裏呆的很開心,總覺得自己已經離自己的願望越來越近了。
然而江棉就沒有這麼好了,時間過得非常快,就好像是表盤上的指針一樣,一下子被人撥到了一個周以後。
江棉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是在軒軒睡著的時候,最後再依依不舍的看了他幾眼,這才不得不拎著東西離開。
到了這種骨肉分離的痛苦時刻,江棉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的,她為了不讓自己的眼裏有氤氳的水汽出來,因此一直強忍著,覺得自己的胸口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江棉拎著自己的一個行李箱和背包出來的時候,鄭凜北的母親和徐媽就站在客廳裏,看著她的目光也有著說不出的複雜和不忍。
鄭凜北的母親實在是覺得不知道自己該跟江棉說什麼,於是隻能歎了口氣,最終什麼都沒有跟她說,而是對徐媽道,“你去送送她吧。”
江棉鼻尖一酸,目光飛快的從上樓的鄭凜北的母親身上移開,然後朝外麵走去。
徐媽過去扶住了江棉的行李箱,語氣很低落的輕聲道,“我來幫你拿吧。”
江棉沒說話,隻是任由徐媽去做,接著鄭凜北咬了咬牙,快步跟了過去。
徐媽將江棉的箱子放在後備箱裏,然後看著江棉上車,不忍心的揮了揮手,然後在鄭凜北將車子開出去的時候,忍不住抹了抹眼淚。
江棉坐在副駕駛上,當車子開出去,透過後視鏡看到徐媽擦眼淚,以及逐漸離她越來越遠的院子裏的一切時,她才不得不承認,這裏的東西,已經開始離她越來越遠,而她再也回不來了。
鄭凜北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小心的偷偷看一眼江棉。
江棉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隻是一直將臉轉向窗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異樣的安靜中。
鄭凜北眉頭一皺,看著遠處的路口,感覺著自己每開出一點,江棉就會離自己遠一點的時候,他的心沒有由來的抽疼了一下。
鄭凜北此時的心砰砰的跳著,像是有很多話,想要對江棉說,但是卻說不出口。
“去哪裏?”鄭凜北總算開了口,然而江棉愣了一下之後,卻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道,“前麵那個路口放我下來就行。”
鄭凜北順著江棉的目光望過去,前麵的路口算是這個城市的商業中心了,繁華喧囂四通八達,擦肩而過的人們在這裏,即便抬頭用心的看對方一眼,一轉身,就被淹沒在了人海中,不知去了哪裏,再也看不見了。
想到這裏,鄭凜北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抹苦澀。
江棉果然是討厭著自己的,果然是不願意再見到自己,不願意和自己有所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