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凜北十分小心的將江棉放在床上,脫下了她的鞋子和外衣,然後細心的替她拉上被子。
本來他做好這一切,準備起身直接離開,然而沒走兩步,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江棉。
鄭凜北好像是在心裏進行了什麼艱苦卓絕的鬥爭一樣,猶豫了很久,這才緩緩的上前。
燈光下,江棉的額前有幾縷碎發,天生長長的睫翼微微抖動著,無一不在撩撥著鄭凜北的內心。
在鄭凜北彎下腰的那一瞬間,燈光下的一切都變得十分溫柔美好了起來。
鄭凜北用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撩撥開了江棉額前細碎的發絲,然後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半晌,鄭凜北唇才有些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她的額頭,他走到書桌旁,找到了紙和筆,皺了皺眉,也不知道寫下了一堆什麼,然後轉身將那張紙放在了江棉床頭的手機下。
鄭凜北做完這一切,才總算眉頭舒展了一些離開了江棉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鄭凜北擔心江棉昨晚喝了酒,不能及時照顧軒軒,便特意一大早將徐媽叫了來,還叮囑她不要去打擾江棉,這之後才離開家裏,去了公司。
鄭凜北猜的沒錯,許久不喝酒的江棉,突然一下子喝了這麼多,難免有些不適應,第二天就成功的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時間。
等到江棉慢慢轉醒以後,她隻覺得頭疼。
江棉忍著頭疼起身,看著外麵已經掛起了明燦燦的太陽,心中一驚,趕緊去撈手機,想看看現在幾點了。
然而就在她的手碰到手機的瞬間,她的目光突然被手機下麵壓著的紙條吸引。
江棉忘記了自己原本的打算,將紙條拿了起來。
紙條上最後的落款,是鄭凜北的名字,江棉心一驚,趕緊將目光重新移回去,看看上麵到底寫了什麼。
原來鄭凜北在上麵寫到,以後每半年會讓徐媽給她寄一次照片,另外一年可以見軒軒一次。
見麵的時候,由徐媽和家裏的司機帶著去,她可以見到軒軒,但是不能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軒軒,不管是找借口說是以前在這裏工作過,或者是別的都可以,隻要能說的過去就行。
紙條上的字雖然不多,但是翻譯過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江棉看著紙條上有些力透紙背的清冷字跡,腦海中關於昨晚的一幕幕,隱隱的浮現在了眼前。
江棉終於想起了自己昨晚,喝醉酒之後對著鄭凜北哭訴,又是哭又是笑的,還動手推搡了他。
想到這裏,江棉就覺得十分丟臉,而在床上將自己的臉捂起來。
半晌,江棉才從這種丟臉的狀態裏反應了過來,她再次攤開手上的紙條,心想大概鄭凜北昨晚看到自己涕泗橫流的樣子,也覺得自己有些可憐,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讓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