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將落未落,別墅剛剛亮起燈火。
鄭凜北坐在柳若心的床邊,將徐媽剛才端上來的鮑魚粥,用手輕輕的托著送到了她的嘴邊。
“燙……”柳若心柔著聲音,望著鄭凜北撒嬌。
“我給你吹吹。”鄭凜北說著,動作極輕的吹著,吹涼之後再動作溫柔細心的送到了柳若心的唇邊,“現在不燙了,多吃點。”
柳若心甜甜蜜蜜的吃了幾口之後,想起江棉的事情,試探著問道,“你沒有去找江棉的麻煩吧?”
鄭凜北聽到江棉兩個字,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垂下眸,因此沒有看到柳若心的眼底有一絲迫切的期待。
“沒有。”鄭凜北眉眼掛著淡淡的微笑道,“不是你說過的,讓我不要去追究這件事的。”
“啊,”柳若心聞言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掩飾著笑道,“對啊,做的好,確實不應該去找她麻煩的。”
話雖這麼說,但柳若心的雙眸還是稍微染上了一些失望,她伸出手沒有表情的道,“我已經沒事了,我可以自己喝。”
鄭凜北沒有跟她爭搶,將碗輕輕的遞到了她的手中。
柳若心像是置氣一樣,也不說話,隻是悶著頭吃,一旁的鄭凜北見狀,還不忘一直在她的耳邊道,“慢點吃,慢點吃。”
鄭凜北正說著話,房門被敲響,柳媽走了進來。
“什麼事?”鄭凜北微微側身,不帶一絲感情的問道。
徐媽抬頭看了一眼柳若心,又看了一眼鄭凜北,將目光中的擔憂壓下去,隻是語氣平靜的陳述,“先生,江小姐發燒了,挺嚴重的,但是就是不肯吃退燒藥,我擔心這麼下去會出問題,所以來跟您說一聲。”
“為什麼不肯吃退燒藥?”鄭凜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站起來,朝著徐媽走過去,順手已經打開了門。
柳若心看著已經從房間裏出去的鄭凜北,抓著碗邊的手使勁的勾著,表情近乎猙獰。
這一切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她差點舍出命做的局,怎麼反倒變成被擔心的人是江棉了。
柳若心的危機感更加重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江棉不能留。
“江小姐要給軒軒喂奶,擔心吃藥會影響到孩子,所以怎麼都不肯吃。”柳媽亦步亦趨的跟著鄭凜北下樓,他冷著臉道,“不吃藥就不會影響到孩子了?還真是亂來。”
“她在哪兒?”鄭凜北冷著臉問。
“在我房間裏。”徐媽跟著鄭凜北,看他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房間裏,虛弱的江棉坐在床邊,正拿一條毛巾往盆裏放,手剛放進水裏,隻見她渾身止不住的抖了一下。
江棉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黏在臉上顯得很是狼狽,她正低垂著眉眼,拿毛巾擦拭自己的胳膊。
“你這麼做能退燒嗎?”鄭凜北黑著臉上前,用手伸進盆裏,是冰冷的涼水,裏麵居然還有冰塊。
他一把將毛巾奪走,江棉有氣無力的伸出手,想要將毛巾奪回來,然而鄭凜北卻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