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掉了,就再也不會痛了,我說的對不對?我已經····沒有辦法····再這樣活下去了,成全我吧,一槍殺了我。”
“一槍殺了你?”一雙青筋暴起的黑褐色大手緊抓著男孩兒血色的衣領,握緊,抖動著“混蛋!你就這麼想死嗎?啊?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下了多少功夫?啊?想死?沒門兒!哈··哈··哈··”情緒激動的口吻這樣說道。
角落變暗了,身穿深藍色大衣的駝背的男人的身影遮住了僅有的那麼一道光,他向後站起,情緒稍稍穩定了。他搖了搖頭歎道:“嘖嘖,真是愚蠢啊,我的傻兒子,你以為你死了就能解脫了?哈哈哈嗬···你醒醒吧,沒有人會因為你的死而可憐你!他們隻會覺得你蠢~、你就該去死,你知道嗎?”語氣由冰冷的諷刺漸變至惡狠狠地發瘋。他瞪大他那凹陷下去的如溝壑般的銅褐色雙眸,呲著暗黃色參差不齊的牙齒,暗紫色的嘴唇因咧得太大而不時的抽動,伴隨著過激的語氣,他的嘴角流下長長黏黏的口水落在了他的大衣上。
男孩兒奄奄一息,盯著男人的眼睛,自嘲的笑了笑,歎息道:“是···是啊···,沒人會可憐我···我的死能改、改變什麼?什麼都···哈···哈····改變不了···。”
男人從大衣口袋裏掏出黑色手巾擦了擦嘴和衣服,順手將手巾揉捏成一團扔在一邊,他的大手插入男孩兒的頭發,觸碰著他的發根,揉搓揉搓,輕聲中夾雜著毒辣,“嗬——不要說話了,留些體力吧,我的兒子,爸爸會救你的,爸爸一定會讓你活著,等爸爸救活你,到那時候,那些忽視你的人都會去死,不,他們都得死!”
男人湊到男孩兒的耳邊小聲嘀咕道:“再等等,稍稍等一等,我的兒子,爸爸很快就會讓你重生了,相信我,很快的,那副身體就在這附近,你再等等啊····爸爸的計劃很快就要實現了······。”
男孩兒眼神迷離,他微微的點了點頭,頭靠著牆,看著窄小的藍色天空,慢慢的閉上了眼,昏睡了過去。
正午,陽光刺眼,男人抱起男孩兒,消失在了明亮的光線之下。
醫院內,多克先生用完午餐,聽護士從門外敲門,他小心地挪了挪身體,平躺在床上,假裝睡覺。等護士收拾完碗筷將門關上門離去,他這才小心地睜開眼,看了看身邊,沒人,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雙眼直直的望著屋頂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什麼?又有一起交通事故?怎麼最近總是有這麼喪氣的事發生啊?”瑞斯警官反感的說道。
“你說什麼?”劉探長驚奇的問道,“什麼又是一起交通事故?難道之前也有發生?”
高警官解釋道:“對,前兩天,也就是你住院期間,紐約曾發生了一次大型交通事故,造成三人死亡,四人重傷,還有二十九名遊客輕微擦傷,此次事故········”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劉探長語氣激動,“你說什麼?那你怎麼不早跟我說?非要等到現在,唉——,早知道這些我還養什麼病啊?!”
“早跟你說,你還在病房裏昏迷呢,有意義嗎?”瑞斯警官半開玩笑的惡意說道。
“瑞斯警官!你這是什麼話?”
“切!”他還蠻不服氣。
“身體才是最重要的,養好身體了,辦事才有效率。”高警官拍了拍劉探長的肩膀說道,“別歎氣啦,自責有用嗎?接下來還有更多事等著我們要去做,你就放寬心,趁現在該休息休息,接下來有你忙的,老劉,聽到了嗎?”
“唉,我明白,雖說現在得先以破案為重,但是我們還得先去現場看一看·····”
“哎呀,你們倆那麼囉嗦做什麼?交通事故交給交警處理才是理所應當的,我們隻管事後調查起因,聯係聯係家屬就ok啦,麻煩!”瑞斯警官一副不情願的表情。
“人命關天,作為警察,這就是我們的職責,你有心思在這兒發牢騷,一點實事都不想辦,幹脆你脫去製服不要警察呀,省的給我們當警察的臉上抹黑!”
“你——”瑞斯警官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高警官一看這情勢,怕是又要吵起來了,“誒~,都消消氣兒,現在是關鍵時期,我們內部爭鬥可不好,再說了,我們本就站在同一戰線,缺了誰都是損失,都互相體諒體諒吧。”
正說著,窗外突然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瑞斯警官大喊道:“是誰?”他立即衝出門去,將那人按倒在地。
“哎呦,疼啊——哎呀,我的骨頭啊——”
“是你?”瑞斯警官剛鬆開手,那人趁他不注意,用一塊黑色的手巾朝他鼻子一鋪,瑞斯警官四肢癱軟,倒在了地上。
高警官正扶著劉探長向外走,聽到門外有很大的動靜,劉探長不顧疼痛快跑了出來,隻見瑞斯警官倒在地上嘴裏叨咕了一句:“快抓住他···”昏迷了過去,而前方一個人都沒有。
高警官向他示了示意,跑向了醫院監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