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跑哪去了還不知道呢?還有這雅興!”
“洞房不敗”擠擠眼,說:“我當然知道她在哪,以後你可要小心啊,我看你麵泛紅暈,太有女人緣了也不是好事,當心桃花劫啊,有事再找你。我去找老婆,先!”
“洞房不敗”走後,“賈寶玉”突然想到一首詞----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邱處。
想當年,元好問去並州考試,途中遇到一個捕雁者。這個捕雁者告訴元好問遇到的一件奇異事:他設下大網捕雁,捕得一隻,但另一隻脫網而逃。誰知脫網之雁並不飛走,而是在天空盤旋一陣,便投地而死。元好問看看捕雁者手中的兩隻雁,一時心緒難平。便花錢買下這兩隻雁,接著把它們葬在汾河岸邊,壘上石頭作為記號,稱為“雁邱”。愛到深處,生者可以死。情至極端,死者猶如生。“生死相許”是何等極致的愛情!遙想雙雁天南地北共飛,南下越冬而春天北還,經曆了“幾回寒暑”?多少患難?依然相扶相持,不離不棄,相濡以沫,相依為命,既有團聚時的快樂,又有離別時的酸楚,但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把它們分開。而“網羅驚破雙棲夢”後,愛侶已逝,怎能獨活!就算苟切偷生,也還是“撿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州冷。”於是孤雁痛下決心追隨被捕者於九泉之下,投地而死。在它們長眠之處,當年漢武帝渡汾河祭祀河神的時候,簫鼓喧鬧,歌聲四起,天大的排場,非凡的熱鬧,“逝者如斯”,曇花易逝!而今黃沙漠漠,荒煙如織,簫鼓聲絕,滿目蕭索,繁華落幕後竟如此的悲涼哀婉!古到今,人與雁,思之,更加感到鴻雁殉情的壯烈。就算能用楚歌招魂,可該用什麼樣的咒語才夠資格呢!?《山鬼》再哭,終究死不能複生,招魂也無濟於事,鴻雁為情之死,其境界之高,上天也會嫉妒,雖不能說重於泰山,也不能跟鶯兒燕子之死一樣同歸黃土了事。它的故事將留名千秋萬古,被今後的文人墨客歌詠傳頌,被將來的風流雅士感慨憑吊。“賈寶玉”自己也算是騷人,並自認為是很騷的人!可他聽更騷的人告誡他要小心桃花劫心裏很不是滋味。“洞房不敗”應該對愛認識的夠深了,那在這裏有沒有真愛呢?愛是個什麼東西呢?自己和“媚眼兒”能有機會成為無敵情侶嗎?以後愛的船會在江湖中被飄搖的風雨打翻嗎?
他想到“江湖”這兩個字又想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的電影對白說,街頭巷尾是江湖,幫派之間是江湖,警匪之間更是江湖。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還真是這樣一個道理。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有無奈。他不想稱雄江湖,卻也不願成為江湖的犧牲品。可是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該怎麼退出?既然退不出,隻好笑傲江湖。倘若還不行,那麼,就試著把江湖變為“糨糊”!有些事情看來必須糊塗一把。當個老好人,在門派之間,幫派之間,男女之間,黑白之間和稀泥可能是大多數人的一慣作法吧!唉,雅一點說叫明哲保身。自己該怎麼做,是否真的要學會和稀泥,搗糨糊,誰都不得罪呢?頭疼,還是簡單一些,順其自然吧。
“賈寶玉”出了幫派,剛逛到翠星城拜師堂門口便看到一個故人。他在那人身後開心的大聲喊:“哎!等等,‘老衲一頭秀發’等等我。”
“老衲一頭秀發”回過身一看,笑著說:“你在這兒呀,這麼巧?我是來拜師的,你有師父了嗎?如果還沒有我可以做你師兄!”
“賈寶玉”不屑一顧的說:“就你找那垃圾師父我可不想要,你慢慢拜吧,我在門口等你,快點出來聊聊啊!”
“什麼垃圾啊,我師父可是個絕色大美女,你不拜可別後悔啊!”
“啊?讓我猜猜,你師父一定是檸檬頭,老鼠眼,鷹勾鼻,八字眉,招風耳,大翻嘴,”他發現“老衲一頭秀發”的臉色大變,並一直給他使眼色讓他別說了,可他正是興頭上,哪顧得了許多。還是得意的接著嚷,“兔子牙,燈芯脖子,高低胳膊,長短手,雞胸,狗肚,飯桶腰,O型腿,濃體毛,扁平屁股,香港腳!真是一代黴女。我想……”他話還沒說完後腦就挨了重重一棒,“賈寶玉”捂著頭轉身嘴裏嘟囔著:“要不是哥們兒我本來就腦殘,還不被你打成植物人啊?”正欲拔劍,他圓睜的怒目卻像欠費的天然氣罩,就算是老板牌的也點不著。在他轉身的同時,打他的那人也愣住了,手裏的“青花盤龍”棒還高高揚著。兩人異口同聲的歎了一句“是你!”之後,目光交織在一起,忍不住的糾纏!
“老衲一頭秀發”插了一句話“原來你們認識啊?”
“賈寶玉”緊接著不好意思的說:“我不知道他說的師父是你,不知者無罪,你也打了我,別生氣了。你看你剛才好凶!還‘乖囡囡’呢,打起人來一點也不乖。”
“誰叫你那麼沒有口德,再說了我還不知道是你呢?”
“那看樣兒,你要知道是我就舍不得下手了?嘿嘿”,“賈寶玉”揉著後腦得意的說。
“自作多情,我知道是你呀,把頭給你打爛!”
“賈寶玉”一下把頭蹭過去,臉都快要貼在“乖囡囡”的胸上了。嚇得“乖囡囡”向後一跳驚叫到:“你想幹什麼?流氓!”
“當然是想把頭送給你,讓你出氣啦!”“賈寶玉”依舊油腔滑調!
“誰想要你的這隻狗頭!”“乖囡囡”氣憤的說。
“賈寶玉”怪笑一下,看了一眼“乖囡囡”說:“姑娘不想要這隻,倒想要哪隻?”說完他撒腿就跑。“乖囡囡”羞紅了臉舉著棒子追在後麵。剩下“老衲一頭秀發”站在那裏,叫嚷著:“唉,唉呀,師父等等啊!我還沒拜師呢!”
“賈寶玉”一口氣跑到了翠星城東郊外護城河邊的柳樹林裏,“乖囡囡”也跟了過來。“賈寶玉”剛一站定,那“青花盤龍”棒已經頂在他的腦後了。“你占了人家的便宜還想跑?”
“賈寶玉”聽出“乖囡囡”並不是十分的生氣,壞笑道:“我跑什麼?我才不要便宜貨呢。”頭上重重的挨了一下後,他立馬捂住頭扭曲著臉著說:“好疼啊,剛才拜師堂那兒擠得跟大醫院的停車場一樣,和美女聊天環境很重要!我實在是不知道哪有風景好的地方,這裏空氣還算清新,才引你來這的。我也知道你想要打我早就下手了,何苦裝著生氣的樣子呢?你又不忍心對我下手,這路上人多,要是再裝下去讓人家都看出來了你也沒麵子。姑娘是這裏的高手,還是麻煩帶我去個即風景如畫又人少清靜的好地方,我們把酒言歡!何如?”
“乖囡囡”踱到他麵前,杏目圓睜,用偽裝了的狠狠的語氣說:“哼,你事兒還真不少!占了我的便宜不說,還讓我幫你找個好地方,風景如畫的地方一定人多眼雜怎麼會有清靜的。還說自己是腦殘,腦殘也得先有個腦子吧!不過,本姑娘奉勸你一句,你自己去垃圾處理場吧,那兒人跡罕至,氣味獨特,認識的這些人裏,獨你配得上去。”
“賈寶玉”也不生氣又是“嘿嘿”一笑,說道:“好地方當然有了,這你都不知道?虧得我叫你一聲高手呢!哎,我知道到有一個即風景如畫又人少清靜的好地方,而且還有佳人相伴!”
“乖囡囡”不解的問:“哪裏?你敢胡扯饒不了你。”
“賈寶玉”賣了個關子說:“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一定不敢帶我去。”
“乖囡囡”不以為然的問:“有什麼我不敢去的地方!?”
“賈寶玉”詭秘的一笑,說:“嗬嗬,那我可說了,如果你不帶我去就要做我女朋友,我見你一次,不管在哪都會叫你老婆的!”說了這句話,“賈寶玉”心裏有些後悔了,他怎麼能這樣調情呢?上回心裏想了很長時間,不是已經愛上“媚眼兒”了嗎?這會兒怎麼又對“乖囡囡”說出這種話呢?一個人能愛幾次呢?一個人的愛能分幾份呢?每份愛能存活多久呢?剛才說出的那句話到底是水到渠成呢?還是逢場作戲呢?是情非得已呢?還是真心實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