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雲拿著煙的手以不可查的幅度抖動了一下,但是這一點仍然被對麵的警察看見了。
那是一個左眼一道疤連至嘴角,目光冷漠到不帶生物感情的警察,身上的警服十分端莊,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同樣身穿警服的徐青雲,警服淩亂,而且顯得十分暗淡。當時正是晚上,燈光的角度恰好將徐青雲籠罩在陰影之中。
那警察想說什麼:”別太。。。“然而話未說完,被徐青雲的目光給逼了回去。
”別太什麼?“徐青雲冷笑道。他把香煙扔在地上,奮力踩滅,那架勢好像與香煙有仇一般。他右手一甩,桌子上的玻璃杯被甩到地上,應聲而碎,玻璃渣子反射著白幽幽的燈光,一片光暈流轉卻讓人毛骨悚然。
徐青雲站起身來,把整個桌子一起推翻,左手奮力一砸,將一個花瓶砸碎,瓷器的碎片令他的左手多出一道血痕,他卻渾然無知一般。
警察站起身來,右手向前一抓,想抓住徐青雲砸東西的左手,徐青雲閃開,警察左手想攔住,反被徐青雲左手抓住手腕,腳步一轉,閃至警察身後,右手按住警察左肩,向下一壓,同時抓住警察左腕的自己的左手向上一扳,輕而易舉地將警察製服。
”你這樣和懦夫有什麼區別?“警察雖被製服,仍然嘲諷道,聲音沙啞且戲謔。
徐青雲目光一寒,手上勁力加大,警察吃痛,額上滲出幾滴汗水,但沒有叫出聲來。
徐青雲反唇相譏:“你認為你算得上一個英雄?還是勇者?”
警察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徐青雲見狀,放開了警察,警察也沒有要繼續打下去的意思:“你要知道這些不是人力可違抗的。”
徐青雲也沒有繼續砸東西發泄,而是繼續點上一根煙。
警察一皺眉:“你這樣。。。”
“我已經不是京都的刑警了。”徐青雲並沒有等他把話說完的耐心。
徐青雲深吸一口煙,稍稍平靜,背上了早已整理好,卻一直放在角落險些被忽視的背包,早已整理好,也早已料到這一天。
他背著背包打開門,正要離開,又回首一眼,如利刃出鞘,帶有一種讓人如墜冰窟的寒意:“我會回來的。”
“何必如此?”警察長歎一口氣。
“你已經知道答案了。”徐青雲沒有回頭。
火車站的列車進進出出,來往不間斷,人群熙熙攘攘,徐青雲夾在其中,似乎並不起眼,但是一旦仔細看,又會感到他和別人不一樣,當然不隻是因為外貌的關係,有時候氣質這種很玄乎的東西確實是在起著作用的。
徐青雲踏上了京都開往魔都的火車,此刻早起的雲雀在那半明半暗的雲空高囀著歌喉,而在遙遠的遙遠的天際,則有著一顆巨大的最後的晨星正凝視著,有如一隻孤寂的眼睛。墨藍的沉重的天幕正一點點地向背後徐徐撤去,那美麗的蔚藍色晨曦剛剛在遙遠的東方染著山巒和草原。此刻正是黎明。
哐當的聲音伴隨著黎明之程的起點,也伴隨著一段追光者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