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麼話想對素素說？
而且張馨欣在短信裏說明了隻對素素一個人說，這就暗示著素素隻能瞞著所有人，獨自去赴約。
她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早上五點多一點。
素素卻無論怎樣都睡不著了，她總覺得，今天可能會有事情發生。
這時，隔壁莫逸塵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他從裏麵走出來，看到素素已經起床了，他有些詫異。
“這麼早就醒了？”莫逸塵走進去問道。
素素回答：“額……突然睡不著了。”
“那正好。”莫逸塵在床邊坐下來：“我準備提拔你為秘書，待會兒你跟我早點去公司，接手事物。”
聽完這個，素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莫逸塵，是不是今天就要開庭審理了？”
莫逸塵看著素素，點了點頭。
“那、張秘書不在，真的可以麼？”素素詢問道。
莫逸塵垂下眼簾：“我已經派人去找她了，現在最好的消息就是沒消息。”
素素抿抿嘴唇，她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對他說，張秘書其實就在莫氏……
“怎麼了？”莫逸塵抬眼看到素素憔悴的神情，他有一種直覺，素素有事情在瞞他。
素素猶豫了一下，終於做出了選擇，她裂開小嘴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呀，就是睡了一夜醒來感覺好餓。”
莫逸塵放下心來，他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我去叫王阿姨早點來做早餐。”
見他毫不懷疑的樣子，素素反而更加緊張，她點了點頭。
吃過早餐，已經快七點了，素素和莫逸塵簡單收拾一下就一起去了莫氏。
一路上，素素的沉默寡言其實早就被莫逸塵看到了眼裏。
況且，今天的素素有些不太對勁，就在剛才出門的時候，素素魂不守舍的，連常戴在身邊小提包都忘記了，她空著手，穿好衣服提上鞋子就出門了。
——一定有什麼事情。
莫逸塵現在怎麼也猜不出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直到到了莫逸塵的辦公室，素素才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突然說道：“糟了！莫逸塵，我的小提包忘記拿了……”
“沒事。一會兒我打電話給趙思讓他給你帶過來。”莫逸塵甩手扔給她了一份文件：“這份文件我早就讓張馨欣給你看過了，但是想必你也沒有認真看。拿去把它一字一句地看完，待會兒我檢查。”
“……哦。”素素突然知道了張馨欣之前幹練的性格都是從哪裏練出來的了。
素素坐在從前張馨欣的秘書辦公室裏麵，她幾乎無法集中起來精神去看莫逸塵交給她的文件。
她腦海中總是回想起在那天雨夜，張馨欣撕心裂肺的哭號。
這就像是一場噩夢，彌漫在素素心間久久不能消退。
或許，比起自己來，張馨欣顯然更愛尹喬。
她曾以為自己被尹喬傷得很深，可這些個傷口比起張馨欣的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也不知道，現在尹喬身在何處，他真的不能再辜負張馨欣了啊……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轉眼間已經快要九點了，素素看了眼還在低頭處理事情的莫逸塵，她深吸一口氣，悄悄地走了出去。
莫氏集團的最頂樓是30層，上麵就是露天的陽台。
素素一下電梯，就看到了一抹紅色的身影——是張馨欣。
她今天穿著極為華美的紅裙子，裙擺一直拖在地上。張馨欣回過頭來，衝素素莞爾一笑，格外嫣然：“你來了？”
因為站在高空，風陣陣吹來，將張馨欣垂在腰間的長發吹得發絲飛舞起來，看起來不知為何，素素竟覺得淒美。
素素走過去，她站在距離張馨欣一臂距離處，問道：“張秘書，你……怎麼了？”
張馨欣此時化了豔妝，不知道的會以為她要去參加盛大的舞會。
她並沒有理會素素的問題，她轉過身去，看著下麵的車水馬龍。
良久，豔紅色的嘴唇勾起一抹淺笑：“言素素，你說，他現在一定已經走了吧？”
素素心中憐憫這樣的張馨欣，她走過去，和張馨欣肩並肩地站在護欄邊上，下麵就是30層樓的高度，看得素素頭腦很暈。
張馨欣看著素素，她依然笑著，笑容傾國傾城：“如果是你，也許他就不會走。”
素素盡量不去看下麵，她對張馨欣說：“你是說尹喬？他……本身就是個無情又多情的人。可是，他的多情確是建立在無情之上。我知道你被他傷得很深，可他現在畢竟已經走了……或許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你可以嚐試著把他忘掉，忘掉他帶給你的傷痛。”
“忘掉？嗬嗬嗬……”張馨欣仿佛聽到了一個巨大的笑話，她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
漸漸地，她的眼神犀利了起來：“言素素，你果然是個嫌貧愛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