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是讓她研發疫苗,其他的事好商量。
盧奇莫名其妙的看著段敏敏出門,問林銳:“我聽這意思,是你們想從國外進口藥物回來?”
林銳躺在床上,每天要輸八到十瓶左右的藥物,手背插著滯留針,反複的高燒讓他脫力,早上血氧過低還用了呼吸機,生活基本不能自理。也就態度堅決的拒絕了段敏敏扶他上廁所。
其他的時候他隻需要負責緘默和靜臥。
難得盧奇有疑問,林銳免為其難的回答了。
“應該是。”
盧奇臉上寫著不可思議:“那可是處方藥,你不過去就診,藥能出來嗎?你知不知道藥物進口的手續多麻煩?”
林銳麵無表情著:“當醫生不要嚇唬病人。”
盧奇瞠目結舌,他算第一次和林銳交談,以往兩人是醫患關係,基本上是他說林銳聽,一直沒機會深入了解,作為醫生被教育,他應該什麼反應?
裝沒聽見,拿出主治大夫的威嚴。
“我是好心提醒,不希望你們浪費時間,我聽說了你爸媽的情況應該有點人脈,不如你現在給家裏打個電話,有些事情不要逞強,畢竟你們還是孩子。”
段敏敏和林銳在中心醫生算得上特例,從住院到現在沒有一個大人來探望,全憑段敏敏做主。雖然小丫頭經常在隔離區外愁眉苦臉,但進了病房她有絕對的大將風範,對林銳的用藥把控沒鬆過口。
中途林銳有一次燒的快下病危通知了,護士長罵她狠心,她依舊頂著重重壓力不允許添加激素。
護士長質問她,林銳有三長兩短她能不能負責,她鼓著腮幫子說,人死了負不負責沒意義,但我能抵命,你如果覺得我的做法有問題,等林銳的燒退下來你問他的意見。
林銳的意誌力很頑強,熬了過來,聽聞了護士長委婉的轉述後,說了三個字,聽她的。
護士長見識了兩人的固執,氣的半天睡不著覺,出去到花園溜達一圈透透氣,看見段敏敏在黑夜裏用頭輕輕的磕著樹,嘴裏喃喃自語。
護士長悄悄走近,聽見她念叨著:不要哭,不要哭,冷靜點。如此反複了三個小時。
原來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她能想林銳所想,把所有錯怪擔上了身。第二天照常像沒事人一樣和護士長打招呼。
段敏敏僅有十六歲,在這段時間她表現出了超乎年齡的成熟,盧奇打心底佩服,可進口藥的問題不是能靠成熟解決的。
他真心的認為林銳應該和父母商量。
而林銳顯然拿他真心不當回事,淡淡的搖頭:“不用,她有辦法。”
盧奇終於理解護士長的火冒三丈了,“她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是在門口藥店買藥,掏錢就行。這裏麵涉及的不單單隻有買,還有手續。”
林銳發揮了嘴毒的風采:“你覺得困難是因為你不是她。”
盧奇被林銳看扁,嘴唇蠕動了半天,臭小子比段敏敏難對付多了。
他內心深處依然覺得進口是一條難於登天的路,他沒有和段敏敏生活在一個圈子裏,不知道她有的不僅僅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