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我有手機。”段敏敏一並蹲下,幫著遞瓶子,閑不下來得把手占住,手心的傷口鑽心的疼,疼的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林銳。
小鄧護士搖著頭推了一下段敏敏:“我看你手包紮了,不要逞強,待會兒我問問盧醫生多久給你換次藥。”
段敏敏頓時淪為廢人,抱著雙膝聽小鄧護士繼續交代。
“給你家人打電話,讓他們給你帶日用品,隔離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你暫時出不去,東西送來後交到北樓的接收處,我們的工作人員會轉交給你。對了,你在幾號病房?”
“三十七號五人間。”她進去前看過了。
小鄧護士點頭,是觀察病房:“會有護士每個兩個小時給你們量體溫,切忌不要和人麵對麵靠的太近,用飯時間你出門右拐一直走到底能看到警戒線,盒飯放在線下。”突然嘴角緊繃話鋒一轉,“記得,早七、中十二、晚八這三個時間點你能去警戒線,其餘時間都不能去。”
嚴肅的口氣裏滿滿是警告。
段敏敏明白小鄧護士的意思,警戒線警用,逃不出去的,好在她也不想逃。
消完毒,段敏敏取了水杯用溫水服下藥,再次被趕回病房,這一次她沒急著出去,因為幫不上忙。和平年代各行各業都有資格證,她一介白丁連給護士打下手的資格都沒有。
她拍了拍臉,掃了一眼病房,爆發初期五人間已經住滿,他們神情呆滯,沒有電視沒有娛樂盡量保持距離沒有交談,巨變讓他們無所適從。估計再要不了幾天,這間病房能塞進來十幾二十號病人。
段敏敏走到僅剩的空床邊坐下,老實呆著不代表她寸步不行。
林銳是從S市經省會乘坐飛機到的Z市,用排除法S市是安全的,省會機場大是許多航線的中轉點,現在是淡季,林銳不愛和人接觸,候機在貴賓廳場地寬闊,在機場裏他不太有可能被傳染,他坐頭等艙過來,上下機提前有專用通道,如果他真的是A型病毒感染者,那麼很有可能頭等艙裏有攜帶者。
段敏敏做著最壞的打算,她不能認定林銳隻是感冒發燒,在危機中僥幸心理最不可取,隻有最壞的打算才能得到最好的安排。
她看著手機上的電量,還剩下一半,一個上午有太多來電,她不敢接害怕把電耗盡了。現在被關在醫院裏,手機成為她和外界聯係的唯一途徑。
撥通了孫陶的電話,聽到熟悉的聲音,段敏敏暈暈乎乎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
“你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陶陶哥,聽我說。”
段敏敏的語氣相當低沉,聲音幹涸粗嘎,令孫陶的麵色急劇凝重:“你說。”
“我現在在中心醫院,林銳倒了還沒確診,你不要多問我的情況,幫我準備日用品充電器,我上回住院你有經驗知道我需要什麼,最重要的是你得先幫我辦一件事,林銳昨晚坐的八點從省會到Z市的飛機應該是國航,頭等艙,你無論如何要查出來,頭等艙有沒有A型病毒的患者,從乘客到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