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敏敏。”
“怎麼呢?”他磨蹭什麼呢。
“你,帶換洗衣服了嗎?”她背的包裏除了作業什麼都沒有,他看見了。
段敏敏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校服,突然明白衣服代表什麼,啥意思他把她內衣包辦了嗎?他會不會操心的太寬了,天氣涼快她兩三天不洗澡不行啊。
算了他們還是亦敵亦友吧,這樣才能產生美感,當朋友容易被他氣死。
在段敏敏的記憶裏,早飯是她每天忙碌的開始,她習慣早起,才開始工作的時候,因為單位離住的地方遠,那會兒地鐵還沒有修建,她需要轉三趟公交車從東邊到遠在南邊的公司上班,每天會在路邊的小攤上買點包子煎餅當做早飯,如果忙也可以不吃,後來結婚了工作步入正軌,要將就宋柯的臭毛病,她還是得早起,在廚房裏準備著不同的早點,隻怕重樣會讓宋柯吃膩。
如此過了十幾年,段敏敏的生理時鍾已經深嵌在六點,完全不用鬧鍾,即使休息也會準時醒來。
躺在床上的段敏敏,看著房間牆上掛著的時鍾,歎口氣坐起了身,如果可以又有誰不想當公主,隻是被現實逼成了漢子,大概說的就是現在的她。
她踩著拖鞋到洗漱室用涼水洗了把臉,然後開熱水洗了頭,見時間磨蹭的差不多了,收拾好東西到樓下退了房。
站在門口等七點才會出現的林銳,幹站著實在尷尬,她把書包放在一邊,慢悠悠的打起一套太極,不要懷疑她小小年紀為什麼會太極,任何和她年紀不相符的行為都是上輩子為了迎合客戶所學。
看看她都學了些什麼,像個雜貨鋪似得。
林銳是個準時的好孩子,不會提前到給對方難堪,也不會晚到讓對方苦等,他的行為準則限定了他方正的人格。
看到段敏敏正在收勢,他不做打擾,到招待所的前台要了杯溫水,等著她吐納完畢。
“早上起來喝杯水。”
段敏敏接過水,一仰而盡:“早飯吃什麼?”
“離得不遠,我們走過去。”
“好。”
清晨的街麵,人煙稀少,但城牆根下的早市已經是人滿為患,翻新的古建築雖然少了歲月的痕跡,卻依舊凝結著古人的智慧,早市的喧囂撞在青石麵上振聾發聵。
段敏敏和林銳跟隨人潮沿著街道往巷子深處走,一路被擠開兩三次,段敏敏戳了下林銳的後背,讓他停下來。
她伸出手:“你,牽著我走,不然走散了。”
林銳的眼瞳在她的臉和手上來回晃悠了幾遍,當握上去的時候他扭頭向前,耳根下滾燙一片。
小小的手掌在他手心裏如無骨,軟軟糯糯讓人不敢用勁兒。
段敏敏比林銳矮,在人群中被撞的東倒西歪,兩人的手牽的太活,她忍不住用力連手指都扣在了一起。
林銳在前,心口空咚少了一拍。
段敏敏在後,忍不住哀嚎:“哥,咱倆說好,以後再有這種早飯吃,你千萬別算我。”
林銳垂下眼,睫毛的陰影蓋住眼底的溫暖,她叫哥比叫他名字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