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正在擦車,見林銳匆匆而來,他連忙放下手裏的抹布。
“少爺,有事。”
“去河堤。”
從林家到船坊有二十分鍾的車程,林銳讓老陳快點,老陳加了油門隻用了一半的時間跑到了地兒。
林銳下了車:“你等著。”
老陳要開門的手縮了回去。
林銳順著河邊石階下到渡口,一眼看見掛著蘭勇招牌的船坊,他走進坊門。
“你好,我是段敏敏的同學,剛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嗎?”
老板站起身,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你好、你好,請問怎麼稱呼。”
“林銳,我和段敏敏是同班同學,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送她回家。”
老板一愣,他還沒想這麼多,看小夥子穿著和段敏敏一樣的校服,他自然認同了兩人同學的身份:“不用,你帶她回家吧。”
林銳臉上浮出不認同:“在你這兒喝醉的客人被別人帶走的時候,你都是這麼敷衍嗎?”
老板如遭雷劈,他哪做錯了嗎?剛才段敏敏的舅舅差點掉河裏,段敏敏比他還心寬了,他開餐廳的,每天碰見喝醉的人多如牛毛,他又不是警察,難不成還能核對別人身份證。
林銳見老板不說話,眼底還有莫名其妙,他沉下了臉:“段敏敏在哪?”
“在休息室。”老板也是第一見氣場這麼彪悍的毛頭小子,忍不住賠笑一句,“林同學,要不你讓段同學在我這兒醒酒吧,免得你覺得我不夠謹慎。”
林銳想了想:“下次她再醉酒,你可以直接聯係我。如果有其他人來接她,誰都不行。”
夠霸道啊:“她爸媽來接她也不行。”
“你認識她爸媽?”
林銳上了二樓,進了包間,看到爛泥一樣趴在桌上的段敏敏,長發蓋了一臉。
他記得她會在書包裏備著皮筋,林銳找到段敏敏的書包,從側包找出了皮筋,握著皮筋站在桌邊,特別專注的看著段敏敏的腦袋。
跟著上來的老板一起陪站,著實看不透林銳想幹什麼,足有五分鍾,老板感覺自己都快風化了,忍不住問。
“林同學,你在想什麼?”
“我想給她紮頭發,但我沒紮過頭發。”
老板滿臉黑線:“我幫你吧,我給我女兒紮過。”
林銳說:“你教我,我來紮。”
老板痛苦了,不就紮個頭發,用得著費這麼大的勁兒嗎?
“我用說的你聽不明白。”紮頭發雖然不難,但用語言描述是個技術活。
“你可以假裝有把頭發,教吧,我跟著你做。”
老板服了,沒見過這麼軸的小孩,兩人比手畫腳的把段敏敏的長發紮成一把。
林銳抹了下額角的汗,看著段敏敏頭上的雞窩很不滿意。
老板看著林銳的臉色寬慰他:“沒關係,第一次手生以後就好了。”
林銳扯了下嘴角算微笑:“恩,謝謝你,你去忙吧,我把她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