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段敏敏習慣成自然的拿著書看了一會兒,發現腦子裏有事,書上的鉛字根本裝不到心裏,她幹脆丟開了課本,撈起手機,撥了林銳的電話。
一等接通,也不廢話,“雷叔叫什麼名字?”
林銳正在開會,壓掌示意了暫停會議,他起身走到了陽台:“雷炳林。”
段敏敏是個很注重場合的人,少有莽撞的時候,能不管不顧的直接問他,林銳拿不準她是生氣還是著急,語氣悠悠的接著道,“見過麵呢?”
段敏敏恩了一聲,眉頭鎖的死緊,不得不再次提起了徐圖之,“那個電話真的這麼麻煩?”
林銳輕笑,“一般的流程而已,都過去了。”她沒接觸他們的圈子,很多地方不了解,調查個人在軍區是常見的防範手段,調查組的專員有一套隱藏調查痕跡的辦法,輕易不會影響被調查人的生活,隻要沒做壞事,這種手段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可段敏敏不是軍人,拋開會賺錢的光環,她就一普通的老百姓,監控這種流程在她身上走個一次兩次,她尚且還頂得住,但沒完沒了的走起來,她神經再粗也亞曆山大啊。她是不信林銳話裏的輕巧,雷炳林是他的長輩,在軍區的職務低不了,現在都跟到國外來了,其中的嚴重性不言而喻。禍是徐圖之惹出來的,她雖隻是從犯,倆傻子無心辦壞事,不到底連累著林銳幫忙擦屁股了嘛。
段敏敏自我批評的很到位,這也是她快速成長的秘訣之一,她勇於承認錯誤,慷鏘有力的說:“對不起。”
林銳一陣恍惚:“對不起什麼?”
“給你惹麻煩了,如果有需要我會配合組織調查,我覺悟是很高的。”
林銳怔忪一時,真要細究對錯,調查也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她和他在一起才會多次被查,人不是機器,不可能沒有紕漏,她做得夠好了,被跟蹤被調查不生氣不說,怎麼還道上歉了,太過生硬。
他不由想到點什麼笑出了聲:“敏敏,做你該做的事,不要因為我縛手縛腳。”
“我沒有縛手縛腳,我隻是擁戴我的祖國。”段敏敏響亮的喊起了口號。
林銳笑到顫抖,扶額:“敏敏,我們的電話沒有被監聽,你,不用表決心了。”
電話裏一片死寂,段敏敏謹慎的聲音隔了好一會才響起:“沒有嗎?”
“恩。”林銳克製著笑意,此時的她傻的可愛。
得到肯定,段敏敏重重籲了口氣,不好意思的嘿嘿:“我也不全是表決心,說真的,要不放心我,隨時可以找我問話。”
“沒必要。”他還護得住她,這些瑣碎不是她該操心的事,他也不著急,舒服的斜靠在陽台邊換了個話題。“雷叔為什麼出麵?”
辦公室裏一大群人還眼巴巴的等著林銳開會,看到他們以嚴肅著稱的林總在陽台上笑的春暖花開,大家集體中邪。
段敏敏隔著遠洋看不見這奇妙的一幕,林銳的問話勾起了她的正經:“艾倫開車堵我,要我明天參加他舉辦的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