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你。”段敏敏花錢不愛大手大腳，不到萬不得已她需得著拿錢買尊重嗎？
盧奇低頭聽著教訓，一行人千辛萬苦的可算到了租住的公寓。
看著媲美危房的所謂公寓，段敏敏頭大如鬥的窩在林銳懷裏：“我像不像他倆的媽？”
林銳輕聲哄著：“不像。”
段敏敏仗著林銳給她撐腰，當街罵開了：“生活費一年一人三萬歐，你倆過成要飯的，實驗費用有林銳負責，錢呢？錢哪去了，我送你們出來，不是讓你們憶苦思甜，盧奇你那破車浪費了我二十萬填坑，還有錢叔，你一個醫生白衣天使，看看你現在穿的是什麼，爛T恤上到處沾的醬汁全是汗味，你倆什麼狗屁形象。”
“吃的差住的爛，肯定醫療保險也沒買吧，國外不買保險生病住院，要花多少錢你倆不比我清楚嗎？！省省省，省到頭花出去的才是大頭，退一萬步講，你倆不生病住這種房子，不出意外嗎？哪天樓塌了，我花錢雇人刨兩具全屍出來，是直接拉回國，還是燒成灰送你們家去，你倆是獨子，但凡出點事，你們讓我怎麼跟你們家人交代。”
盧奇和錢謙出來一年多了，一年多過的什麼日子，段敏敏今天才看見，她又氣又心疼，顧不上大小，上去照著兩人肚子一人一拳。
不等兩人飆淚，段敏敏鑽回林銳懷裏幹嚎了起來：“我就不該叫你倆出國搞科研，都是我的錯，幹脆趁這次我來，你倆和我回國好了，在國內當醫生進研究所，隨便幹點啥不比在這強，萬一你倆客死異鄉我擔不起責任。”
聽說回國，挨揍的倆大老爺們慌了，撲上去繞著段敏敏一人一句。
“敏敏，你冷靜點，我們的實驗有點眉目不能半途而廢啊。”
“段敏敏，我錯了，省錢是我的主意，不關老錢的事，你要帶人回國帶我好了。”
“你充什麼英雄，有本事舍身取義，有本事你回國還我錢。你欠了我多少，你心裏沒數嗎？”
盧奇被懟的啞口無言，兩年六萬歐加二十萬加林銳提供的實驗資金，他賣身也還不上。
“說話呀，你不是腰板硬，你一住危樓不怕死的主兒怕還錢嗎？”
盧奇鬧了個大紅臉，耍起了無賴：“債多不壓身，你想怎樣？”
“想讓你跪下唱征服。”
盧奇額頭青筋暴露：“你想的美。”他算看出來了，段敏敏鬧歸鬧，其實鬧不到回國的地步，瞧她黏著林銳狗仗人勢的樣。
“林銳，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換房子，按時吃飯，好好生活，全身心投入科研。”
段敏敏補充：“還有。”
“還有什麼？”
“買新衣，早晚刷牙，三天洗一次澡，衣服勤換洗。”
“你真是我無微不至的金主媽媽。”
段敏敏滿意的揮手：“走，金主帶孩兒們買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