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多嘴，小年輕吵架歸吵架，犯不著自殘。”蘭殊先生吞下一嘴的美味，抖出牙簽開始剔牙。
段敏敏掃了眼桌麵上的殘羹冷炙，涼颼颼的問：“你的律師呢？”
蘭殊先生手裏的牙簽一歪，紮到了牙齦，他皺著臉淚花四濺：“對啊，林銳，我的律師呢？”
“忘了。”林銳陪段敏敏坐下，全無出門再跑一趟的意思。
“一個大活人你能忘。”蘭殊先生摸出他巨大的雜牌機撥通律師電話，“你在哪？”
律師委屈的說：“先生，我在公司樓下，的街邊。”等了好久好久，腿都站麻了，想進公司大堂蹭空調，又擔心林銳來了找不到他人，直接一腳油走了。
他師徒二人的個性，律師多少知道點。
果然蘭殊先生翻著白眼，先發製人：“等不到林銳，你不知道給我打電話，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您老的臭脾氣，我敢打電話嗎？律師饑熱交迫，乖巧的看了看手表：“九點半。”
“都九點半了，我十點必須睡覺。”
律師辛酸極了：“那我明天早上去您家。”
“明天有明天的事，你打個車過來，改遺囑而已，我的東西全給段敏敏。”
“可是您得簽字不是。”
“文件留書寶齋，我簽好了你再來取。”
“好吧。”又多跑一趟，看在錢的麵子上他忍，心理建設著大客戶，大客戶，千萬不要得罪大客戶，律師習慣性隨和多問了一句，“您老還有其他事吩咐嗎？”
蘭殊先生鏗鏘有力的回：“沒了。”
林銳聞言搶了他手機，“馮律師？”
“誒，誒？林銳，你好。”剛準備掛機的馮律師慌慌張張的回答。
“還沒吃飯吧。”
感覺有詐，馮律師小小聲：“我不餓。”
“餓是種感覺，不吃晚飯畢竟對身體不好，你去安縵酒店吃點東西，記我賬上。”
“啊，那多不好意思。”
“吃完幫我帶兩份主題套餐過來。”
得，拿他當跑腿，他有什麼不好意思，“也記你賬上嗎？”
“恩，十點能到書寶齋嗎？”
馮律師咬牙：“能。”大不了打包三份，他在車上吃。
林銳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眉毛倒豎的蘭殊先生。
蘭殊先生接過：“好小子，你買肥腸是為少買一份安縵的套餐孝敬師父吧。”
林銳推開隻剩萵筍塊的食盒：“不，我買套餐是為了教會你吃獨食不代表能占便宜。”
蘭殊先生耍賴：“我還能吃，敏敏，你套餐裏的甜品給我。”
“沒門。”段敏敏頭疼欲裂，搖搖腦袋，腦漿子仿佛在嘩嘩響，她懷疑撞太狠，有腦震蕩的可能性，急需食物安慰她受傷的小心靈。
蘭殊先生氣笑了，再次打了馮律師電話：“小馮子，你順便給我帶一份套餐，記我賬上。”
馮律師無語凝噎，大佬，你有毛線的帳，你的律師費還是林銳付的，您老資產不少，但財政赤字您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