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黎兵家裏走出來,關盾趁陳寶泉不注意問大海:“你對這兩個人說的這些有什麼看法嗎?”
大海仔細想了想道:“那個黎兵膽子也太小了,那麼五大三粗的一個漢子,給嚇成這樣,至於他說的什麼留著血的眼睛,我比較讚同張圖威的說法,一定是他眼花了,而且那車我們也檢查過了,窗明幾淨的,哪有什麼血跡了,況且村裏人起的早,村口大早上的就有人走動了,除非在他們走之後,有人回來打掃了現場。”頓了頓又說:“不過那個張圖威,我倒是覺得挺能說的,而且思路清晰,比他表哥強多了。”
他看關盾好像又在皺著眉頭思考著什麼,聳聳肩道:“關所,接下來我們怎麼辦?要不要等縣局的人過來再說?畢竟是人命案子,超出我們的職責範圍了。”
關盾搖搖頭道:“既然這事發生在我們鎮上了,我們就有義務破案,而且我現在覺得這事沒有那麼簡單,我懷疑裏邊還有很多其他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們還得接著調查,縣局那些人能辦事的也沒有幾個,都是草草了事。”
大海不置可否的笑了,他也不明白關盾和縣局的人有什麼過節,好像總是瞧不上那些人,不過看著關盾認真的樣子,他也想把案子破了威風一下。
大海剛來派出所才兩個月,隻是覺得關盾平時吊兒郎當的,整天笑嘻嘻的樣子,不是跟老李下象棋,就是在派出所院子裏鼓搗他那輛摩托車,要不然就是好幾天不見人影,好在鎮上沒什麼大事,有什麼民事糾紛一般都是張小凱處理,想不到這次發生的凶案竟能讓關盾這麼認真,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所長的名頭肯定也不是白來的。
正在這時,隻見一個人從遠處著急忙慌的跑過來,到了跟前,先是對關盾二人點點頭打個招呼,然後用興奮的對陳寶泉道:“二叔,你讓我在河邊躲著,您說的沒錯,剛剛還真有人偷著回來過了,那人鬼鬼祟祟的,蹲在屍體旁邊,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關盾忽然抓著他的肩膀,用很大的聲音問道:“你看清楚是誰了嗎!”
那人被關盾的樣子嚇了一跳,不過他知道眼前這位是警察,定了定神繼續道:“我當時害怕被他發現,沒敢走的太近,而且他頭上還戴了頂黑色的帽子,壓的很低看不到他的樣子,後來好像發現我了,我一看藏不住了,就急忙跟上去,那個人跑的很快,跑到一個拐角,一下子就不見了。”
關盾沉聲道:“他在哪裏消失的?快帶我們去”
陳衝就帶他們往一個方向走去,村裏的民居依山而建,有的房子甚至建在半山腰,村中的道路阡陌縱橫,由很多青石小路連接,不是村裏的人走進來很難找到方向。
路上關盾二人得知,這人是陳寶泉的侄子陳衝,才二十五歲,為人機靈,平時總幫陳寶泉跑腿辦事,所以陳寶泉選他來看在小河邊。
在陳衝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到了一個巷口。眼見這附近也有幾所民居,不過這已經快到另一邊的村口了,相對要稀疏很多。陳衝走到這裏道:“那個戴帽子的人就是在這裏消失的。”
陳寶泉環顧下四周對關盾說:“這裏拐過去再往前走,是一大片樹林子,穿過樹林子就進山了,那邊沒有人住的。”
大海跺了跺腳道:“這小子肯定就是殺人凶手,這可給他跑了。”
回頭看到關盾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他忽然想到關盾在屍體旁邊好像摸了一個什麼東西,就問道:“關所,我現在知道你故意說已經知道嫌疑人是誰,是為了引出那個殺人凶手,可我還是不明白,他聽了你說的那些話為什麼會回去看一下死者,這不是露出馬腳了嗎?還有你從死者口袋裏拿出來的那是什麼東西,那個能不能證明誰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