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玄點點頭,目光順著楊輝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幾名警員正在那裏走動,拐角處不時傳來兩聲快門的響聲。
“去看看屍體吧。”焦誌鵬走上前來,說道。
“嗯。”辰玄點頭,伸手接過汪想磊遞過來的白手套戴在手上,前往之前楊輝介紹的現場。
……
隔著走廊,辰玄就聞到了浴室中的血腥味。
“現場血跡很多麼?”辰玄問道。
“死者倒在浴缸之上,發現屍體時浴缸上方的花灑是開著的,水流衝刷著傷口,導致血液流出不少。”楊輝回答道,“因為害怕破壞現場,我們進去了一名法醫,其他警員即使拍照都是在浴室外,就等著你們來。”
辰玄點了點頭。
這時,一個消瘦的男子從浴室裏走了出來,楊輝隨即叫住他。
“王法醫,來一下。”楊輝招了招手。
“楊sir!”
“這位是總署的辰警官,是本案的負責人。”
男子取下了自己的白口罩,衝著辰玄敬了個禮。
“長官好,未央路派出所法醫王正濤向您報告!”
“王法醫辛苦了。”辰玄回禮,“現場的情況如何?”
王正濤沉默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即拉開浴室的門,手指著幾個地方講解起來。
“辰sir您看,死者伏在浴缸之上,渾身上下唯有後腦一處傷口,但是胸腹處有著一些淤青。”
辰玄打量著這間浴室,一名男子正趴在牆角的浴缸處,
“為了保護現場,我們將衝刷死者的花灑關掉了,並且排掉了浴室之中的積水,希望這不會對您的判斷造成什麼困擾。”
辰玄點點頭,緩緩行至浴缸旁。
死者的傷口已經被水衝得有些泛白了,白皙的麵容上雙眼圓睜,展現出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死者當時應該是正在調試水溫,突然,凶手從背後襲擊,使用鈍器一擊命中死者後腦,致其當場死亡。”王正濤說道。
焦誌鵬雙眼一亮。
“凶手健壯有力,而且是熟人作案。”
“嗯。”楊輝讚同道,“能在死者調試水溫時進入浴室而不引起死者警惕的,一定是非常熟悉之人:而能使用鈍器殺人的,力量應該不會弱小,那麼凶手應該是一名成年男性,如此說來排查的難度就會小很多。”
“不,現在這麼下結論還為時尚早。”辰玄搖搖頭,看向王法醫:“凶器找到了嗎?”
後者搖了搖頭。
“抱歉辰sir,我們正在努力尋找。”見辰玄沒有說什麼,楊輝忙道。
“那能不能判斷是什麼類型的鈍器、材質又如何?”
“根據傷口判斷,應該是比較笨重一些的物品,我個人傾向於是金屬製品。”王正濤說道,“不過……非常奇怪的是,凶手用於攻擊的一麵應該呈現類似球麵的形狀。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是具有這些條件的物品。”
“當然,也可能是我判斷有偏差,更精確的數據需要回署裏進行技術分析。”
辰玄低頭思索。
“你前麵說過,死者的死因應該是鈍器命中當場死亡。”楊輝問道,隨後看向辰玄,“能這樣使用金屬鈍器的,隻能是成年男子吧?”
“有些合金密度很輕。”辰玄說道。
楊輝有些不悅。
他覺得這位年輕的上司有些……執拗,說的不好聽點就是自以為是。自己從業二十多年了,從來沒聽說過還有符合王法醫口中說的這類物品。
說起來自己一個老警官,這點基礎的判斷難道還會出錯嗎?
一個女子拿著密度很輕的金屬棍襲殺了一位鍛煉有佳的成年男性?這種可能性難道會比一名成年男性拿著普通金屬棍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你是在逗我?
不過不爽歸不爽,楊輝也沒有出言反駁這位年輕的長官,辦案期間團隊內部還是和諧一點的好。
“還是年輕啊,真不知道現在的這些年輕人官位是怎麼升得這麼快的。”楊輝心道。
辰玄察覺到楊輝的態度變化,不過也沒有說什麼,真想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他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抓住任何一個可能的靈感。
“也是,如果凶手是用的是鋼管的話,現場的空間應該不足夠他揮打蓄力,而且死者也不會注意不到。所以說,凶手用鋼管殺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焦誌鵬長呼了一口氣,說道,“然而我也想不出什麼凶器能夠滿足王法醫所說的那些條件。”
“是啊。”王正濤點了點頭,“真想不出凶手到底用的是什麼武器,用網上的話來說:就跟個謎一樣!”
焦誌鵬看向辰玄,見後者仍在思考,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辰sir,這個案子你還能向上個案子那樣破解得輕而易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