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方翎憶指使你的！”
方筱童的聲音很尖銳，麵容帶著幾分扭曲，像是痛失幼崽的母豹在草原上嘶吼。
方翎憶？
女人聽到這個名字，遲鈍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說的是大小姐。
因為她是在方翎憶走後才進的方家，還沒有見過這位小姐，隻在方大燁和周若群的談話中隱約聽過幾次，所以對於方筱童和方翎憶之間的恩怨並不是很清楚。
方筱童仍然半躺在貴妃椅上，剛剛小產讓她的身體很虛弱，但這並不影響女人對她的恐懼。
“我根本不認識大小姐啊，怎麼會跟她合謀。”
“大小姐？”方筱童嗤笑，“都叫大小姐了，還說不認識？”
女人百口莫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方筱童說的話，隻能默不作聲。
“方翎憶護不了你的。”方筱童又開始撫摸著腹部，似乎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好像就在A市一中上的吧？一中校紀那麼嚴苛，不知道突然缺課幾天會不會被開除啊？”
威脅的話偏偏是用淡淡的語氣說出來，更增添了幾分驚恐。
女人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弟弟一向很爭氣，在A市最好的中學讀書，是她們全家人的希望。
如果因為她受到什麼傷害。
她真的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想到這裏，女人也顧不得深思方筱童話裏的意思，驚慌失措的求求情。
“小姐，這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去找我弟弟，我願意承擔任何責任的，我的命你拿去也可以。”
“你的命？”方筱童停頓了一下，“你的命也配抵我的孩子？”
“是是是，我的命賤。”女人不住的應和，下意識的想伸手抽自己嘴巴，卻被鐵鏈牢牢地束縛著，無法活動，隻得把悔意擠到臉上。
“那我賠錢可以嗎？”女人小心翼翼的問著方翎憶，現在她也不覺得委屈了，隻想趕快逃出這逼仄的地下室。
“錢？”
“你覺得我會缺錢？”
方筱童越發覺得這女人不識抬舉，蠢到連眼前的形式都認不清，隻得把話挑明了。
“告訴我，讓你把我推下去的人是不是方翎憶？”
“不是啊。”
女人疑惑的看向方筱童，不明白她為什麼咬準方翎憶，一直再問幕後主使。
“不是？”方筱童咄咄逼人的反問道，“那你一個小小的傭人也敢把我推下樓梯？”
“小姐，我當時真的是鬼迷心竅啊。”女人看著方筱童，試圖為自己爭取到一絲可憐的庇護，“我真的沒有偷項鏈，我隻是不服氣，一時衝動才會那樣，對不起，小姐，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方筱童收緊拳頭，過度的憤怒讓她的眼睛有些發紅，“你的意思是怪我自己了？”
“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方筱童喪失了繼續糾纏下去的耐心，慘失孩子的痛苦讓她急需一個發泄的途徑，顯然一個小小的仆人是不足以讓她瀉火的。
“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方筱童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隻要你招出幕後之人，我保證不再找你的麻煩，你可以隨時離開方家。如果你還是堅持袒護她的話，那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也讓你弟弟好好體驗一段時間地下室的生活吧。”
“我數到五，這是你走出這裏的機會。”
“五！”
誰？小姐為什麼要堅持說她是受人指使？
“四！”
怎麼辦？怎麼辦？
“三！”
隨便說一個名字好了。
“二！”
要說誰？說誰小姐才能信？
“一！”
“是大小姐！”
內心風起雲湧在這一刻定格，女人像是說服自己一樣，又大聲地重複了一遍方翎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