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一片寂靜,方翎憶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噗通…
噗通…
剛剛哭過的眼圈還泛著紅,嘴唇被小巧的門牙使勁兒咬著,透露出不正常的蒼白。
霍錫池不忍看到方翎憶這麼蹂躪自己,伸手細細揉著那瓣微翹的薄唇,把它從牙齒的折磨下拯救出來。
他的手,很涼。
但是被他摸過的地方好暖。
方翎憶腦海裏充斥著酥麻的感覺。
“難過的話,咬我好了。”霍錫池淡淡的語氣,好像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如果此時讓邊清聽到這句話,下巴都要嚇掉了。這居然是霍爺說的話,敢咬他的人大概還沒出生吧。
可惜方翎憶不是邊清,她隻是隱約知道這個男人很是不凡,但對於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勢力,尚且一無所知。
所以,這句話的意義,方翎憶還不懂。
“說起來,你是不是還欠我什麼?”
緩解一個人的悲傷,最好的方法無疑是轉移話題。
欠?
她會欠他什麼?
被他突然問一蒙,方翎憶皺著眉頭苦苦地想著。
看著方翎憶迷茫的眼神,霍錫池就知道這女人又忘了。
“請客中途落跑,你說你欠我什麼?”霍錫池挑眉,勢必要讓這小女人長長記性。
“這個……”方翎憶有點心虛的解釋,“我不是…已經請你了嗎?”
“你還真敢說?”
霍錫池把玩著她的秀發,發現軟軟的,讓他有點愛不釋手。
“大不了…我再請你一次。”想了想荷包,再想想難纏的男人,方翎憶還是下定決心犧牲荷包。
雖然離開方家之後,她經濟上確實有些拮據。
長發被霍錫池纏繞在小指上,方翎憶糾結要不要把頭發奪回來。
“不用,今晚我來接你。”
看著男人不容推辭的眼神,方翎憶知道自己毫無反對的權力。
況且,她確實欠了他一次。
這次,就當是賠償他這件被哭濕的西裝吧。
霍錫池走後,方翎憶開始忙碌起來,病人可不會因為醫生心情不好而不來看病。下午陸續做了兩場手術,等方翎憶換好衣服出來,點亮手機屏幕,發現差不多到了跟霍錫池約好的時間。
霍錫池的車早就在醫院的大門等候多時了,方翎憶一走出醫院,就被眼尖的邊清看到了。
不待方翎憶走進就麻溜的把後車門打開,顯得十分的狗腿。
方翎憶剛鑽進車,筋疲力盡的身心讓她根本沒有力氣跟霍錫池說話,癱軟在後座,像一隻滿足的貓咪舒服的嚶嚀出聲。
在手術台前站了一下午,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喊著疲憊,剛才走出來的時候,方翎憶都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就快羽化登仙了。
車子緩緩的向前行駛,等行駛到半途,方翎憶才緩過來,好奇的看著身旁的男人。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工作中的霍錫池。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男人的鼻梁高蜓筆直,側臉的輪廓如刀削斧鑿,低頭看膝上文件的時候,額角細碎的黑發隨著低頭的動作散落下來,右手夾著一支黑色的簽字筆,翻閱著文件的同時偶爾在紙上標注些什麼。
認真而專注。
作為霍家的現任掌權人,維持這樣一個龐大家族的運轉,即使能力強如霍錫池也是要有很長的工作時間。為了今晚的晚餐,霍錫池不得不在車上先處理掉一些緊急的事務。
也許是方翎憶的眼神太過於熱烈,霍錫池感覺手中的文件字跡都變得模糊,根本集中不了精力。
於是順著某人專注的視線,霍錫池側頭與方翎憶對視。
忽地伏過身子,故意壓低聲音在方翎憶的耳邊悄悄地說:“迷上我了嗎?”
霍錫池的聲音本來就很有磁性,刻意的壓低更帶有誘惑的味道。
方翎憶怔了一點,無意識的點點頭。
隨即清醒過來,猛地搖頭。
動作可以騙人,但是眼神永遠是騙不了人的。
“哈哈哈。”看到方翎憶嘴硬的樣子,心情特別好,工作的煩躁一掃而盡。
就著傾斜的身子,男人捏著她的下巴,眼也不眨的打量她。
看到眼睛還是有些紅紅的,男人愛憐的將唇覆了上去。
這次方翎憶沒有推開他,順從的把眼睛閉上,感覺到一個吻輕輕落下。
邊清從後車鏡看到這一幕,興奮的不可自抑,控住不了想發微博慶祝的心,自家總裁終於開竅了啊,他終於可以不和總裁傳出同性戀的緋聞了!
說話間,車子開進了一個中式莊園,山水相映,清麗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