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周我剛嚐過這包奶酪,不會是他從水裏帶出來,更不可能是一個月前羅太太留在家裏的。像這種開了封的奶酪怎麼可能保存三十天以上。
“是啊,她是什麼時候給我的這包奶酪,難道?”
他的瞳孔急速縮小,似乎想到一種最恐怖的原因。
緊接著我打開背包,從裏麵拿出一隻熟睡的貓咪,一隻渾身沒有一個斑點的黑貓——我已經很久沒用過催眠術了,但沒想到一用就成功催眠了這隻小貓。
“普,普魯特……”羅先生顫聲說道。
“我發現它的時候這小家夥渾身都是幹涸的血汙,但我給它洗澡時沒發現一處傷口。我保存了一些粘著血汙的毛發,我想知道那些血漬是誰的?”
羅先生,把真相說出來吧!我輕輕敲一聲響指,我們兩個似乎瞬間回到了203的房間。
嗜賭的羅先生欠下了一屁股賭債,他們夫婦假裝訂好機票實際卻逃到南部,可這顯然躲不過賭場的追蹤。
跪在地上,羅先生幾近瘋狂,突然他想到了前段時間自己和太太買的人身保險。如果意外死亡能獲得100萬元的保險金。瘋狂之下他拿起那塊斷掉的床柱朝妻子的腦袋上狠狠來了兩下。妻子瞬間失去了知覺。
他一陣狂笑,自己總算找到了還清債務的法子,再也不用留在這個窮鄉僻壤整天吃素了。可是等他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犯了多麼嚴重的一個錯誤,他應該製造一個意外現場,可現在變成了凶殺現場。被人發現妻子死在這裏,他一定會鋃鐺入獄。可他已經不可能把妻子再帶出這個房間了,他不可能瞞過樓下那狡猾的女人。
不過就在他絕望之際突然想到,自己無法把一個完整的妻子帶出去,為什麼不把她分開帶走?
把她扔到後山,再一點點處理房間,往後需要做的就是製造一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意外!他專心於這個工作,甚至沒注意普魯特的失蹤。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他喝得醉醺醺得開車出了村子。他竟然看到妻子帶著普魯特在河邊,一邊吃著奶酪一邊向自己招手。他踩足了油門瘋狂逃竄,可就像進了迷宮怎麼跑還是會回到這裏。
最後他鬼使神差一般停在了原地……
羅先生跪在地上抱頭痛哭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上帝的法令叫人尊重生命,若是害命就要以命抵命,否則即是褻瀆。你是一個信仰上帝的人,為什麼要做褻瀆生命的事情?”
羅先生攥著地上的奶酪嚎啕大哭了起來。半晌又突然停下,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大概是真的瘋了,可我確實又看到她來。”
說著慢慢起身朝著懸崖走去。
“羅先生!”我大叫他一聲,他朝我一眺,笑道:“沒錯,如果償罪死後還能得到神的寬恕,如果不償那麼將遭受地獄的懲罰。可是誰會殺死我這麼一個瘋子!”
“站住!”我一邊吼著一邊朝他衝去。他瞥了眼我這個方向,看到普魯特時眼中突然露出一絲清明對我說了最後一句話:“不過普魯特真的已經死了!”然後縱身墜入了懸崖。
我幾乎衝到了懸崖邊上卻沒能抓住他一個褲腳。隨著懸崖下麵的一聲悶響,我知道現在該找人替他收屍了。
多虧了這些善良的村民,他們花了不小的力氣才在被那些老鼠占領的山崖下麵找到了他。
警察叫我辨認時我幾乎隻敢看他的衣角,我想象的到那些老鼠會對他的屍體做些什麼。甚至他從山上墜下砸扁了無數老鼠之後並沒有死,真那樣的話將是多麼無間的懲罰!想著這些我心裏滿是愧疚,為什麼要那麼刺激他呢!
警察詢問我事情經過時我不忍再說什麼,隻是告訴他們,我的朋友因為思念愛妻而發狂,最後在山崖邊不幸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