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那老板並不野蠻,落下的臉很快又堆起了笑容,和善的說道:“不要緊的,我們隻是不喜歡家畜的腥味才吃素食。”
我放心些,看著他的體型卻忍不住開起了玩笑,“看身材真想不到您隻吃素。”
確實,素食者也會發胖,可胖成這樣還真叫人匪夷所思。
他聽了哈哈一笑,眯著眼對我解釋道:“有個詞叫心寬體‘胖’嘛!”
我也被他的幽默逗樂,心想可能真是這樣。
告別了這家小店我又在村子裏“遊曆”了一番。這個村子雖然不大但值得流連的景色卻很多,而這一天的時光也在這些流連中很快過去。
不過比起美景更讓我驚奇的還是這裏的村民,他們總以出奇友好的態度對待每一個人,這些移居者遠比我想象的要虔誠很多。至少我見到的這些村民,誰也不會做出虐殺貓咪的事情。在他們口中也沒有哪個村民會下作到做出此事。
可是如果殺死普魯特的凶手是個外來人,那麼他來到這裏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單純為了殺死一隻黑貓?這顯然也說不通。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黑貓被基督徒認為是女巫的事情,難道在這些虔誠的信徒中藏著某個極端者?他做出了那一係列可怕的行徑,把羅先生嚇瘋,現在又想來找我的麻煩。
思考這些問題的同時,不知不覺走到了旅店旁邊。這時天色已經開始變暗,想想我竟然不停歇的逛了一整天。還是拖著這樣一個許久沒睡過一個好覺的身體。
我推門回到了旅店,迎接我的是老板娘那副和善的笑臉。我跟她簡單問候幾句,看著漸漸西斜的太陽突然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想法,我覺得自己最好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想法,但我真的那麼做了。我甚至沒在前台旁多待一秒便匆匆趕到了二樓。
爬完樓梯,疲憊了一天的我首先想得到是去敲羅先生的房門。一是想了解下他的狀態,此外也想找個人分享一下這一天的經曆。可我在門外足待了五分多鍾,還是不見羅先生開門。我突然產生一種擔心,羅先生把自己鎖在裏麵,不會要……
正在我思考是不是到樓下找那老板娘要一把備用鑰匙時,門吱的一聲打開了。
羅先生探出頭來,看樣子是剛剛睡醒。他依在門上對我說道:“張醫生,沒等很久吧?找我有事嗎?”
我想起他也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想必昨天也跟我一樣有一個難眠的夜晚。連忙輕拍一下他肩膀:“隻是想找你聊天,我想我還是明天再來吧!”
說著向他一揮手,朝自己房間走去。想來我也該好好睡一覺了!
回到房間,簡單吃了些東西便開始準備補一下一周來欠缺的睡眠,極度的疲憊已經足夠讓我忘記任何的恐怖和疑慮。
可就在我準備躺到床上美美睡一覺時,卻又發現了一個讓我極不舒服的事情——這個房間的窗簾竟然是拉不上。不管怎麼努力兩張窗簾之間總留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縫隙。要知道我是個頗有點嚴重的強迫症患者,這種情況真叫我像被許多隻螞蟻鑽到了身上。
最後在百般無奈之下,我隻能決定暫時放棄睡覺,而是重新拿出我的記事本,再分析一下羅先生的病情。
我把筆攥在手裏,像欣賞一件工藝品一樣把羅先生的所有表現,包括我搜集到的各類信息重新瀏覽了一遍。
可是就在我瀏覽了數次之後,一種更古怪的想法又襲擊了我的大腦:早上那老板娘告訴我羅先生夫婦驅車撞進了灣裏,我當時怎麼沒問一下他們之後救上來了幾個人?
想到這背後不禁發涼,聽說鬼怪是不能被陽光直射的,細想起來羅好像真的不曾出現在陽光底下。哪怕是在開車來這的路上,他也一直躲在後座照不到陽光的地方,他唯一一次出門還是日落時在我院子裏那一大片陰涼裏麵。
等等,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為此而慚愧,但又忍不住瘋狂地猜測起來。
如果掉進河裏的兩個人都沒被救起?如果這是一隻滿腹執念的冤魂?
我看著這些厚實的牆體幾乎能聽到心髒的每一下跳動,感覺這些牆上好像隨時會冒出一個人來!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叫聲!
我回頭一看,在窗簾露出的縫隙間,一隻滿身血汙的怪物正趴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