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坐到床頭望向窗外黑蒙蒙的一片,今天又早早地起床了,或者說今天又沒有睡著。並不是在思考什麼高深的心理學問題或者像往常一樣隻是為釋放自己的孤獨,而是因為發現這個住了數年之久的房子真的古怪了起來。
連續幾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都會聽到屋頂上傳來細碎的聲音,好像是一群老鼠跑到我屋頂上在啃食什麼東西的聲音。可每當白天我上去查看,卻看不到一丁點異樣,但我能聞得出這屋頂有什麼古怪的東西上來過,我說過我的嗅覺是異於常人的敏捷。事後我在屋頂放了不少老鼠夾,可惜還是沒有半點收獲。
到前天甚至發生了更詭異的事情,我幫羅先生放在桌子上的奶酪一轉身的功夫竟然不翼而飛了。這一切讓我不禁想起了院子裏那隻黑貓,那隻一直徘徊在我院落裏,無論怎麼驅趕也無法趕走的野貓。我有些相信羅先生的話了,它是一隻幽靈!我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羞愧,但詭異的氣氛讓我不得不承認我不是個合格的唯物主義者。我甚至開始幻想那隻可怖的黑貓驅趕著一群肮髒又惡心的老鼠在我屋子裏四處作怪。
恐懼讓我進一步聯想到了羅先生的太太,曾經是個非常善良的女人!我開始經常性感覺背後一陣陣陰冷,我開始害怕背後真的會有一張羅先生所描述的麵孔,哪怕是在正午!
一連幾天我推掉了所有的病人,甚至不願意跟羅先生交流,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法治療任何一個人。我腦袋裏全是羅先生描述的古怪事情,我真是有必要去一趟羅先生口中那個繞不出的公路和詭異的村莊,想必也隻有那樣我才能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羅的一場噩夢!
有好幾次我差點動身,甚至已經開口讓阿玲幫我照顧診所,可又擔心羅先生真的瘋,那樣的話阿玲實在無法招架。
我揉著腦袋,看著窗戶外灰蒙蒙的天空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我歎口氣隻能背過身子。
“我也該喝杯紅酒控製下自己情緒了!”我這麼想著朝門外走去。可叫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打開臥室門的瞬間一張蒼白的臉已在那等著我了!
我驚呼一聲差點跌坐在地上,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這是一張我熟悉的麵孔!
“羅,羅先生,你怎麼站在這裏?”我倒吸一口涼氣,真是要被他嚇得魂不附體。
隻見他眼神空洞,往我手裏塞了幾張紙,說:“醫生,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南部。這是你的酬勞!”
我掃了一眼,竟然是這套老房子的轉讓書和一份他的生命保險,保險裏的受益人赫然寫著我的名字。
不過我雖然想去南部,但並不覺得他有必要再去。於是把轉讓書和保單隨手一扔,抓著他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