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望著窗外出神的落雪,走過去從冰箱裏拿出兩袋牛奶,一包麥片和切好的香腸,做好後放在爐裏加熱,邊拿出杯子邊看看落雪說:“昨晚天氣預報說會有降雪,看這天氣似乎真要下呢”。
落雪好像沒聽到聽風說什麼,仍然出神地看著窗外,窗外,一隻小麻雀在地上一跳一跳地到處覓食,她看著那隻小小的生命突然間就有些感動,她那聰明多感的的性格讓她總是對生命充滿著感動和敬畏。正在出神之際,隨著“叮”的一聲輕響,她回過神來,似乎意猶未盡地迷惑地看向聽風。聽風走過去拿出熱好的早餐說:“別愣著了,過來吃點早餐吧,早上又沒吃吧?”說著倒上牛奶,遞給走過來的落雪。
“嗬嗬,這不又來蹭你的來了嗎?”
“早餐一定要吃好,就你這身體,營養嚴重不足,可得好好補補了,把這些都吃了,別浪費了。”落雪聽話的點了點頭,喝了口牛奶後問他:“你的那組畫,怎麼樣了,也快完成了吧?”
“嗯,就剩最後一幅的後半部分了,今天就能大功告成了。你不是說你的書也寫完了嗎,不打算讓我先睹為快嗎?也好給你提點寶貴意見嘛!”
“得了吧,我可不想打擾你的畫畫時間,等你的畫完成了,咱倆交換著看。”說完吃了一口接著說道:“說真的,這次的結局讓我很費神,文字也和以前有很大的改變,寫完之後長時間無法解脫出來,結局也寫得連自己看了都出乎意料。”說著眼神裏有了一絲暗淡。
聽風聽她說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那種暗淡,但還是笑著說:“是嗎,那可得好好拜讀一下了,說不定還大有收獲呢!”
落雪欣慰的一笑,她知道這些年聽風總是第一個看到她寫的文字的人,更可貴的是,無論自己寫了什麼,他總能看得懂,似乎那些文字都是他心裏想出來的一樣,落雪每次都會為這種懂得而感動,所以她總是把自己寫好的文字第一個拿給聽風看,在他們之間無聲中已經建立了那種無言的默契,而落雪同樣也是第一個看到聽風畫的人。但是很奇怪,她希望看到他的畫,但每次看他的畫,總給她一種不忍心看下去的感覺,仿佛那些畫看的久了就會滲透出一些悲涼的情緒,是一種無法企及言說乃至於悲情的美感,常常讓人猝不及防,可是落雪欣賞它們、喜歡它們,或者說他們的愛好都是相通的吧!落雪跟聽風說過一次自己看他畫的感覺,那次落雪注意到聽風異與往常的眼神,那種神情就跟那些畫給她的感覺一樣,讓人憐愛並心疼。
吃過了早餐,已是上午八點了,落雪收拾了餐具,像往常一樣去自己的那張椅子上看書。聽風泡了兩杯咖啡,一杯放在落雪身邊的小茶幾上,落雪低著頭看她的書順手端起來抿了一口,顯然已經跑到書中的世界中去了。聽風笑著搖了搖頭,端著自己的咖啡走到作畫區,將咖啡放在窗台上,打開畫架上蒙著的布,調好顏料,端詳起自己未完的畫,心裏想著:就剩這最後一幅了,今天的感覺很好,應該能很好地完成了……
落雪看著她的書,聽風畫著他的畫,屋子裏安靜而恬淡,時間靜靜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