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將永遠都不離開你!(1 / 3)

第六章 我將永遠都不離開你!

第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從來不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阿南德沙利普塔所問的。如果我不回答,那麼那就是回答。

試著去了解它。有一些原因,如果你問問題隻是為了要發問,那麼我就不回答,但那就是回答!

如果你的問題過分充滿你的自我,那些問題比較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問題是"你的",那麼我就不回答,但那就是回答。

如果真的很需要,你應該問問題。我在此並不是要傳授信息給你,要信息的話,你從任何地方都可以得到。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一直都會回答,即使我覺得在那個問題裏麵有太多的自我,我也會回答,但是這樣的話,我就不直接回答,我會在回答別人的問題裏麵回答,我一直都是這樣在做。

但是當自我太多,你並不擔心那個答案,隻是在擔心一件事:我的問題是否被回答。我一直都在回答,但是是透過別人的問題。

為什麼甚至連一個問題都要那麼執著,都要分得那麼清楚說這是不是我的問題,一個問題不屬於任何人,大家的問題並沒有太大的不同,所有的人類都處於同樣的陷阱,整個人類都處於同樣的困境,隻是程度上或許有些不同。我一直在回答很多問題,你難道沒有聽到你的問題被回答很多次了嗎?但是你的耳朵被自我給封起來了。你很專心地在等待你的問題什麼時候會被回答,這樣的話,你將會錯過。

就某方麵而言,我沒有回答,但是在很多方麵我都回答了。

現在,每當你問一個問題,不必擔心,也不必等待它的回答,在某一個地方,間接地,我一定會回答它。我會注意你的需要,你真實的需要,而不是注意你虛假的、自我的需要。

先拋棄自我,然後再問,不要為發問而發問,讓那個問題變得很真實,然後不要等待你的問題要被回答。問題就是問題,它們並不是你的或別人的。

第二個問題:

你說當一個人完全挫折,他就能夠到達。一個人也能夠在完全狂喜的狀態下到達嗎?

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除非你達到了,否則全然的狂喜是不可能的,唯有當你達到,全然的狂喜才會發生,否則如果你已經是全然的狂喜,那麼還需要去到達嗎?那麼就不需要到任何地方去了,你已經到達了目標!

在全然狂喜的狀態下,目標已經被拋在腦後,那個時候還有誰想要去到達?那個時候你要到達哪裏?已經不再有什麼了,那個路已經走到了最盡頭。

在完全挫折的狀態下,會有狂喜發生。為什麼我說是在完全挫折的狀態下?因為如果你仍然在希望就在這個世界上有可能快樂......當我說這個世界,你永遠都要記住,我並不是意味這個有樹木、小鳥、天空的世界,當我說這個世界,意味著你的頭腦,這個頭腦,這個自我中心的頭腦。如果你還在希望說或許已經有很多挫折,但是仍然有一個潛藏的希望說某一天,在未來的某一個地方,用這個你所擁有的頭腦,用這個自我,你可能會有快樂,那麼狂喜將不會發生。

唯有當你了解到用這個頭腦不可能有快樂,狂喜才會發生,唯有當你完全了解到這個頭腦隻是在繞圈子,狂喜才會發生。它從來不會是你所追求的,也從來不是喜樂或祝福。當你完全了解到這一點,突然間,頭腦就消失了!因為如果沒有希望的話,你怎麼可能執著於它?記住,並不是頭腦執著於你,而是你執著於它。一個像頭腦這樣死的東西怎麼可能執著於你?是你執著於它,因為有希望!完全挫折會摧毀所有的希望,一個人會變成絕望的。

在此必須作一個區別。在你的一生當中,你也會經曆很多次絕望,但都不是很完全。即使在你的絕望當中,那個希望的種子還是隱藏在某一個地方,它會再度開始發芽。你結束了跟一個女人或是跟一個男人的關係,你感到很挫折,但是你並沒有結束跟所有女人和所有男人的關係。你跟某一個女人或某一個男人結束關係,但是你並沒有跟女性的現象結束關係。在你挫折深處的某一個地方仍然隱藏著一個欲望,認為一定有一個女人剛好是為你而造的,你跟她在一起可以很快樂。你對特定的人感到挫折,但是你並沒有對所有的人感到挫折。

當你對所有的人感到挫折,那個挫折才是完全的,然後能量就會走向內在,它開始轉向內在,不會再走向外在。

你或許已經對自己所住的這個房子感到挫折,但是你並沒有對別人所住的皇宮感到挫折,你會試著去填補那個差距,將茅屋轉變成皇宮。或許你已經對自己所擁有的金錢感到挫折,但並不是對所有的金錢都感到挫折。或許你已經對自己所擁有的權力感到挫折,但並不是對權力的欲望感到挫折。完全的挫折意味著你已經真正挫折,你突然處於一種情況,已經無路可走,完全無路可走,唯有到那個時候,能量才會轉入內在,那個轉入內在就是狂喜。

那就是為什麼我稱之為"內喜"(instasy),而不是狂喜(ecstasy),因為它是一個轉入內在,進入內在,走進一個人自己的本性,你不是指向別人,也不是未來導向,你隻是試著去知道你是誰。整個世界消失了,整個它的惡夢也不複存在了,有一個醒悟正在發生,這個醒悟將會變成目標,然後你將會變成完全狂喜的。

當我說完全狂喜,你可能會誤解我,因為你生活在痛苦之中,不論我說什麼,你都會從一個痛苦的人的觀點來了解。當我說狂喜,你會將它想成某種與痛苦相反的東西,或是某種像是快樂的東西,那麼你就誤解了,它既不像痛苦,也不像快樂,它是不同的,截然不同的,絕對不同的,十分不同的,它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現象。喜樂既不是快樂,也不是不快樂,這兩者都消失了,那個二分性消失了,你已經在"家"了。

你並不會覺得你是狂喜的,這一點要記住。如果你覺得你是狂喜的,那麼痛苦還有可能會再回來,因為你還沒有跟狂喜合而為一,你仍然是分開的,你還在經驗它,它是某種異於你的東西,它並不是你。

如果你問佛陀說:你是狂喜的嗎?他將會聳聳肩。那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是無關的,所以佛陀對很多問題都保持沉默,因為他發現不論他說什麼都會被誤解。如果你問我說:你快樂嗎?我應該怎麼回答你?如果你問我說:你不快樂嗎?我要怎麼回答你。有人問:你說你處於樂園之中,在樂園裏麵有沒有痛苦?沒有痛苦,但是我必須立刻再說:也沒有歡樂。因為歡樂和痛苦是同一個錢幣的兩個不同的麵。歡樂會轉變成痛苦,痛苦會轉變成歡樂,它們並非兩件事。

我想要告訴你一個日本的故事。在日本,他們認為白老鼠是一個好的預兆,如果有人突然看到一隻白老鼠,他會覺得非常高興,有好事將會發生在他身上。

有一次,父親和兒子坐在一起吃晚餐,突然間,那個兒子看到父親背後有一隻白老鼠,他告訴父親:不要突然轉頭過去,有一個客人在你背後,那是一個很好的預兆,你要慢慢轉身過去看。因此他父親就慢慢轉身過去,看到了一隻白老鼠,他們兩個人都很高興,因為它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預兆,有某件很美好的事將會發生。那隻白老鼠開始在他們的周圍跑來跑去,因為他們並沒有打擾它,所以它就開始在那裏跳舞和震動。當它震動的時候,它突然變成一隻普通的灰老鼠,因為事實上它是掉進一個麵粉桶裏麵,白色的麵粉,所以它看起來是白色的。當它開始跳舞,它變成了一隻普通的灰老鼠。那個父親和那個兒子都閉起他們的眼睛,因為那個好預兆已經消失了,但是即使你閉起你的眼睛,那隻灰色的老鼠還是存在。

這是一個很美的故事,事情就是這樣在發生,不要看著快樂太久,否則那個白麵粉將會消失,突然間,你會說:這是一隻灰老鼠,避開它,讓白老鼠在你的背後跳舞!不要看得太仔細,也不要看太久,因為在生命當中,好和壞並不是兩回事,白天會轉變成黑夜,而黑夜會再度轉變成白天,它是一個循環,就好像車輪的轉動一樣,同一個輪輻會一再地跑到上麵來,也會一再地往下轉。

如果你問我快樂或不快樂,我無法以那樣的用詞來回答你,因為那些用詞是無關的,最多我隻能夠說我存在,而那個"我存在"是完全狂喜的,但這或許並不是你心目中的狂喜,它不是一項經驗,而是處於當下這個片刻的存在方式。它並不是某種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它就是本性。

當你來到你自己內心,回到你的"家",並進入自己的存在最內在的核心,它並不意味著某種新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其實它一直都在發生,隻是你首度了解到它。

那個了解或許是新的,但那個事實是非常非常古老的,跟諸神、世界一樣地古老。它打從最開始就已經存在了,但是你過分顧慮到外在世界的痛苦和歡樂,因此你的整個意識都走向外在。

關起所有的門,關起所有的窗戶,安定在內在,有一天你會突然開始笑,說你一直在追尋的東西已經就在那裏了。

我在閱讀一個基督教傳教士的生活故事,他新來到一個東方的城鎮,有平房和教會在那個城鎮的外麵,那裏隻有兩個平房,他占據了其中一個。打從第一天開始,當他早上在周圍巡視的時候--隻是想要熟悉一下那個地區--他變得對另外那個鄰近的平房有興趣,它看起來很美,那裏的樹木很翠綠,而且有很多花,他在那個平房的周圍繞了一圈,想要知道那個平房到底是誰在住的,他想要認識他,並借以了解房子的內部,但是他發現沒有人在那裏。

他控製住自己的好奇心,但是那個好奇心隨著日子的經過越來越濃,有一天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那大約是他來到那裏的一個月之後--他進入了那個花園,去到了正門,但是門鎖起來。他繞著屋子走了一圈,但是他看不出有任何人在那裏的跡象,裏麵全部空空的,而且很安靜,他變得有一點憂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然後他走出來,剛才在大門口的時候他錯過了一件事,就在大門上有一個小小的告示牌,上麵寫著:"鑰匙在隔壁。"但是他感到很驚訝,因為隔壁就是他自己的家,那裏沒有其他的房子,隻有兩個房子。

他回到家裏問他太太,他太太說:"是的,鑰匙在這裏,你為什麼不問我?當我們搬進來的那一天就有人跑來告訴我說:'請你幫我保管這把鑰匙,我要出遠門幾個月,我會再回來,但是我兒子要去當兵,在這期間他或許會回來,也或許會想要在家裏住幾天,休息一下,所以請你幫我保管這把鑰匙。'因此這把鑰匙就一直放在家裏。"

那個傳教士開始大笑,他說:它真的是一個笑話!有一個月的時間,我的頭腦一直都被那個房子困擾著,我想要進去看,但是都忍下來,覺得隨便闖進別人的家不好,但是今天我實在是忍不住我的好奇心,我說:好!我一定要進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而原來那把鑰匙就在我們家裏!

鑰匙就在你身上,寶物也在你身上,你將兩者都忘記了,當能量轉向內在,那就是鑰匙。能量回到內在就是鑰匙,它能夠把門打開,突然間,那個寶物中的寶物就在那裏。

第三個問題:

你說當兩個人相愛的時候,他們會互相融入對方,那麼為什麼一般人稱之為"墜入"愛河?它應該是一個非常狂喜的發生,而不是"墜入"一個較低的層麵,不是嗎?

一般人稱之為墜入情網,因為世界是由頭在統治的,而心的位置比頭來得更低。

當某人墜入情網,他就從頭掉到心。在孩提時代有心,頭是後來才發展出來的。你生下來的時候帶著一顆心,而不是帶著一個頭。你生下來的時候隻是帶著頭腦的可能性,並不是直接帶著頭腦。

理智必須被教導,而愛是無法被教的。理智必須被強加在你身上,你的頭腦必須被製約。學校、專校和大學是為理智而存在的,世界上沒有為愛存在的學校、專校、大學,不需要!一個人生下來就帶著一顆心,它已經運作得非常好。頭隻不過是一個可能性,如果它被教導、被製約,它就會運作,如果不然,它根本就無法發揮它的功能。

所以當你在年輕的時候再度進入愛的關係,你會覺得它好像在往下掉,因為頭腦會覺得在往回走,掉進孩提時代,再度進入心。頭對心會有譴責,那個譴責的因素也跟"墜入"這個名詞有關。頭在說:你到底在做些什麼糊塗事?你瘋了嗎?它在往下掉!避開它!

對頭來講,愛是最大的敵人,因為一旦你墜入了愛河,你就變成非理性的。注意看兩個相愛的人--他們的談話和行為都顯得很愚蠢,他們幾乎瘋掉了,而頭繼續在譴責和判斷:你在幹什麼?

你往回掉,那就是為什麼一般人稱愛為一種"墜入",但往下掉是好的。就另外一個意義來講,不是以譴責的意味來講,它也是一種往下掉,因為它引導你走向深度。理智是表麵化的,心是在你裏麵一個更深的現象,它引導你走向深度,它是潛入你的本性。

不要譴責它。社會譴責愛,因為社會把愛看成是一個混亂的現象。我們撫養一個男孩或一個女孩,我們花了那麼多錢在他身上,然後突然有一天,他墜入情網,然後整個結構就被打擾了。

據說母親準備了好幾年讓小孩變聰明,然後他碰到另外一個女人,在幾分鍾之內,他就再度變成一個傻瓜。

一個女人準備了好幾年要幫助他變得聰明一點,然後另外一個女人進來,在一個片刻之內,他就再度變成一個傻瓜。

不要譴責它,因為愚蠢有它本身的美。事實上,一個沒有辦法偶爾成為傻瓜的人是不夠聰明的。經常保持聰明,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個星期七天都保持聰明,這樣是愚蠢的。有時候你要離開你的智慧去休個假,像傻瓜一樣地行動,唯有如此才會有平衡,傻瓜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古時候,在國王的宮廷都會有一個大傻瓜,那是一個平衡的因素,因為在宮廷裏麵有太多智者了,有時候太多智者就好像廚房裏有太多廚師,他們會破壞廚房的運作。他們隻是"理智",沒有心的根。傻瓜是需要的,在每一個大宮廷裏都有一個傻瓜,他能夠帶給宮廷一些笑料和幽默,否則這裏成天都是拉長的臉、無盡的悲傷和故意裝出來的嚴肅。當然,嚴肅是好的,但隻是有時候,它有它的時機,有些時候一個人必須愚蠢一點。對我而言,一個真正的智者是自發性的,當需要智慧的時候,他是聰明的;當需要愚蠢的時候,他是一個十足的傻瓜。

如果你無法走到相反的那一極,你是一個固定的、死的現象。你能夠用理智用得很深,也能夠掉進非理性。計算和愛,算術和詩,既聰明又老成和既愚蠢又年輕。當小孩和老人會合,當智者和傻瓜變成一體,你就達到了最高的成長。記住,永遠都要保持一種墜入愛河的能力,永遠都要保持成為愚蠢,或者能夠愚蠢地行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