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咖啡店出來的時候,6月的天已經陽光高照了。
她不知道,此刻內心裏的心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混沌。
還是混沌。
你父親養大了一頭老虎,卻也因此將自己推上了不歸路。
這句話在腦海裏一直重複,放大,在縮小,再放大。
她隻知道,當年父親很看中童牧堯,甚至於信任到所有錢財賬目都是經手他的,可是為何父親的信任卻換來他那麼殘酷的對待。
如果沒有幾個星期天,童牧堯對她說的話,若小寒,你真是個傻子,知道若家為何破產嗎。
若小寒,我告訴你,因為我,是因為我,知道嗎,若小寒,全世界隻有你傻的以為,我是好人。
可惜,我就是這樣子的人,若小寒,嫁給我,隻會萬劫不複。
從記憶的深淵裏出來,她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將童牧堯的話和陳叔的話一整合,那麼一切都是解釋的通的。
可她真的不敢相信,為何他要那麼做,那個人是她的父親,為何他要如此殘忍。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大街上,突的捂著嘴巴,“嘔——”反胃,胃裏陣陣翻滾。
此刻她想狠狠的唾棄自己。
若小言趴在路邊的花壇上吐卻吐不出來,整個人蹲下來,捂著臉,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往下流。
所有的委屈,心酸,難過,都一一湧現。
——
她真的像個傻子一樣的,頂著烈日,蹲了好久,直到站起身子來,眼前有些晃動。
她著急的扶著一旁的樹木。勉強支撐了身子。
不行,她不能這樣子,此刻,她還有好多話要去問童牧堯,她要去問一問,為什麼要這樣子做,他的父親到底哪裏待她不好,他要一步步做出這樣子的事情。
突然有些難過,想起了父親那個絕望的眼神,想起了父親執意說不能嫁給童牧堯的話。她真是難過的快要受不了。
她真是荒唐,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為了自己的愛,可是她卻忽略了父親的感受。
她真傻,也難怪童牧堯能夠如此嘲笑她。
“師傅,麻煩去一趟新業街。”她想立刻見到童牧堯,她要問問那個男人,為什麼那麼做。
她的父親有何不好,他要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
雖然,她承認他很有本事,接管了公司以後,甚至做的比以前父親在的時候更好,但那又怎麼樣,父親做了一裳嫁衣,卻隻為他人。
換成誰,心裏都說不過。
“姑娘,是你。”司機大叔,看到後排坐在的若小寒的事情,還真是一陣高興,“姑娘還記得我嗎,我是那個上次那個司機,送你到雲和餐廳的,還記得嗎。”司機大叔有些熱情。
若小寒隻是微微一想,就記起來了。“哦,是你,師傅。”
“是啊,真是有緣,姑娘,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的臉色怎麼還是那麼不好。”司機大叔記得上一次這個姑娘的臉色也不好。
若小寒苦澀一笑,“師傅,我沒事,就是剛才曬了太久的太陽,有些頭暈而已,沒事的。謝謝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