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一切準備就緒,張銘帶領著一種家眷,身後足足帶著二十兩馬車的用品。一個隊伍連綿不斷,浩浩蕩蕩朝著兗州而去。
沿途,有些剛剛來到沛郡的外地人看到這個車隊,鄙視道:“又不知道是那個貪官,收刮了如此之多的民脂民膏而去!”
然後立刻得到了旁邊沛郡本地人的謾罵:“兀你個賊漢子!你說誰呢你?沒看見旗號嗎?那是沛郡太守張銘的車隊,張大人如今官居兗州太守,此番是上任去了。說實在的,還真舍不得他離開啊!不知道新任太守田豐能不能蕭規曹隨?否則我們的日子可就慘了……”
外來的漢子感到非常奇怪,問道:“怎麼?難道這個張太守,還是一個清官?”
本地人立刻辯駁:“誰說不是?主政十餘年,沛郡之富庶已經是徐州之冠,聽說州牧大人,都有將沛郡作為治所的準備了。大人就任太守以來,不擾民,不佳稅賦,有償勞役,那麼多年來,不知道多少和你一樣的外來漢子安安穩穩在沛郡落戶,然後慢慢變得富庶起來!”
外來漢子看了連綿不絕的車隊,不由得感歎一句:“那麼大的家財,居然還是一個如此好官,太守果然是一奇人也!”
心中暗暗計較:看來,他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此人名叫徐福,因前段時間在家鄉殺人,逃難在外,故改名為庶。字元直,潁川人氏,今年不過十五歲,因為久經風雨,胡須不剪,所以別人乍看之下,已然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了。
走了十幾天的路程,張銘等人來到了兗州治所陳留郡陳留縣,任伍這個陳留縣令已經得到了消息,在外恭候多時。
張銘見到他,笑了笑,說道:“子忠(任伍字),你我關係,客套什麼?”
任伍笑了笑,依然很謙卑地說道:“老師乃伍之師,子忠向老師行師禮又有何不可?”
張銘無奈,隻能調笑道:“說起來,你家女兒長得如何了?是不是比以前更好看了?瓏兒如今也十五歲了,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結為姻親?”
任伍聽了,有點惶恐,說道:“如此,豈非亂了輩分?”
張銘一想,立刻恍然。
張銘是任伍的老師,也就是任伍的父輩。換句話說,張瓏和任伍同輩,那麼任伍的女兒,則是張瓏的子侄一輩。如果結親,那麼豈不是張瓏要叫自己的兄弟做嶽父了?本來是張銘弟子的任伍,也直接和張銘平輩了,自然是亂了輩分。
想通了這點,張銘有點無奈,任伍和自己年紀差不了多少,偏偏按輩分卻是自己兒子一輩了。這下子,著名美女貂蟬,看樣子不僅僅自己沒份,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沒份了呢。
頭疼也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張紘和其他投入張銘麾下的大才已經陸續趕到。張銘在一番客套之後,發出邀請,明日一切就緒之後,讓大家過來小聚一會。對此大家欣然接受,因為投靠一來,這是第一次可以明白張銘為人的機會。
帶著車隊來到太守府中,張銘就當起了甩手掌櫃,任由趙鈺和南華負責搬遷的事宜。自己,卻在第一時間偷溜進了衙門之中。
剛進門,卻是發現戲誌才和剛加入不足四五個月的郭嘉正在衙門裏麵喝著酒,一副笑嘻嘻的模樣看著自己。
張銘有點奇怪,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或者說,你們怎麼會知道我會來這裏?”
郭嘉看向了戲誌才,算是出賣了他。而戲誌才也不客氣,拱手說道:“以主公懶人的性格,隻怕搬家這種瑣碎而繁忙的事情,一定是要回避的。而主公回避的唯一去處,隻怕也就是這裏了……”
張銘無奈,來到桌前坐了下來,隻見桌上連酒杯都給他預備好了。苦笑一番,拿起酒瓶就要給自己倒上一杯,卻發現酒瓶已經空了。
而此刻郭嘉才拱手道歉:“本算準主公會來,卻忘記計算我等喝酒的速度,還望主公恕罪!”
說是道歉,看他的表情卻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張銘甚至懷疑他根本不是忘記計算,而是剛剛好計算到張銘剛進來,就將酒瓶裏麵的酒倒完的程度。
甚至,還計算到了張銘的表情。因為,他很快就在桌子下又拿出了一瓶酒,笑道:“還好,多準備了一瓶!”
這下子,就算張銘想要吐槽都不行了。
隻能苦笑一番,感歎:“不愧是潁川有名的郭大浪子,今日一見,果然人如其名。不,應該說聞名不如見麵啊!”
笑了笑,接過郭嘉手中的酒瓶,打開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杯對他說道:“為了我們未來的鬼才郭大浪子,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