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嘴角一翹,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此人今年三十一歲,官居沛郡太守,姓張名銘,字歸宗,傳聞是東方朔的後人!”
劉宏聽到東方朔三個字眼神一凜,趙忠卻是嚇了一跳,跪了下來,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劉宏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還有人呢。於是將笑道:“阿母何罪之有?寡人隻是想到了別的東西,所以有點驚訝罷了。”
如此,趙忠才鬆了口氣。
而劉宏卻是心中暗道:東方朔後人!這自然不可能!!別人不知道,身為漢家帝王的我們,自然是知道的!
東方朔,早就被漢武帝劉徹秘密處死,更是仔細查找過,不留下任何一個後裔。試問這樣的情況下,何來東方朔之後人可言?!
擺了擺手,說道:“且和寡人說說這個張銘吧!”
趙忠此刻剛剛從驚嚇中平複,卻是立刻堆出了笑臉,將他這幾個月調查的結果仔細和劉宏說了出來。
劉宏其實並沒有在聽,因為聽到開始那句:自稱祖籍北平,卻不知道何故突然出現在徐州彭城趙家村以西某處,觀其年齡,約在十五歲左右,長得非常俊俏。
然後,劉宏就進入了沉思之中。
徐州彭城……是他嗎?地點沒錯,長相也沒錯,年齡有點問題,不過他的身高本來就比寡人高,十二歲就有十五歲那麼大,自稱十五歲或許也不是不可能……
劉宏越想越對,手腳開始不禁顫抖起來,神色也開始變得激動。
趙忠也算是會察言觀色,一看劉宏臉色不對了,誠惶誠恐地說道:“陛下,奴婢可是說錯了什麼?”
劉宏這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說道:“你沒錯,是寡人想到了些陳年老事而已……”
想了想,說道:“既然這個張銘一表人才,不如召來給朕看看,如果有真才實學的話,就讓他在洛陽為官,讓其也能陪伴在阿母身邊侍奉一二如何?”
趙忠立刻跪了下來,說道:“奴婢感謝陛下的恩賜!奴婢這代那不爭氣的女婿謝過陛下了!”
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本來陛下如此恩寵,我那女婿就算插上翅膀,也要飛來洛陽麵見陛下。隻是我這個女婿不僅文采不錯,也有些許防身的武藝。聽聞黃巾造反,於三天前發來急件,言身為大漢官員,大漢危難之際自當挺身而出。
所以,他已經自領三千五百郡兵,另外在沛郡招募了兩千壯丁,組成五千餘軍隊,馳援潁川,此刻隻怕已經在路上了……”
心中暗暗嘀咕道:女婿啊!你要幫忙的事情,嶽父我已經幫忙了,你可別讓你嶽父我失望啊!
劉宏一聽,立刻著急了!暗道:出兵潁川?!他為什麼要出兵?怎麼能出兵?!他不知道戰場危險,隨時都有可能送命嗎?如果是別人還好,如果真的是他怎麼辦?!
立刻叫道:“不行,身為州郡太守,不在管轄郡縣鎮守,私自出兵豈不是犯了我大漢律法?!立刻下令,讓他返回沛郡鎮守!!”
趙忠一聽,心裏很奇怪,這陛下今天是怎麼了?放在以往,隻怕已經聞聲知雅意,提拔張銘一二了。今天卻是咬著私自出兵這點,勒令他返回呢?而且,怎麼感覺陛下著急張銘,比自己這個嶽父還著急的樣子?
不過收了張銘的好處,尤其身為張銘的嶽父,趙忠還是盡了一下力,說道:“陛下,如今天下大亂,一切應以社稷安危為重!張銘私自出兵自然犯了大漢律法,但其本意不壞,也是為了我大漢江山的永固啊!
且如今天下大亂書信不通,洛陽與徐州中間有大批黃巾逆賊,隻怕就算寫了詔令,也送不出去啊!”
劉宏一聽,想想也是。最後隻能搖了搖頭,在心中期待張銘能夠安然無恙了。
淡淡說道:“詔令張銘,寡人感其報國拳拳之心,私自出兵儀式暫不追究!另外,為了方便其行事,封其兼任討逆將軍!詔令即日下發,立刻生效!此事也告知盧、皇甫、朱三位將軍,戰場遇到張銘,要照看一二。黃巾一旦平定,叫立刻張銘立刻進京,我要親自封賞他!”
趙忠立刻拜謝,暗道這才算正常。隻是對最後兩句話奇怪,自己一個宦官,女婿也不是陛下什麼人,怎麼對這個女婿那麼照顧?
算了,這不是自己可以知道的。於是叫來一個小黃門,將劉宏的話重複了一次,讓他叫相關官員草擬詔命,並送出去。
然後,才跟上了劉宏,一起往王美人所在的宮殿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