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家主自然沒有料到這個結局,一開始還以為這個逆子是昏過去了,讓下人抬回屋內,請醫匠救治。可抬的人一拉,身體有點冷冷的,而且也太安靜了。於是順手一摸,嚇得的是立刻鬆了手,搞得杜金的屍體砸到了地上。
杜家家主見下人如此做派,立刻大喝:“慌什麼慌!如果少爺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拿你陪葬!”
而大嚇了一場的下人,再聽到了家主的這句話,一個沒憋住,黃河之水已然從天上而來,滾滾而流無斷絕了。
最後千言萬語,就憋出了一句話:“少爺……少爺死了!”
家主一聽,眼睛一瞪,二話不說過去一探鼻息,真的沒有了……
於是,一聲巨大的嚎叫傳出了三裏之外,過往行人無不動容,暗道究竟是何等魔獸,居然能有如此吼功。
當晚,杜府就辦起了喪事。出於特別的原因,所以是秘密發喪,能為杜金送葬的,隻有杜家家主,和他的妻子。
其妻此刻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這不,一個四十幾五十歲的老娘們了,年老才有那麼一個兒子。還沒有給自己留下那麼一個孫子,就掛掉了。而且讓他掛掉的,居然還是自己的丈夫。
杜家家主此刻也非常的不爽,不過他在等待,等待族中探子的回答。
一個時辰後,一個家丁匆匆跑了回來,報告:“報告家主,業已查明!經杜二的口供,抓住他的是一個十五歲名叫黃忠的少年郎,僅憑他一人就打傷了我們十多個精銳家丁,將杜二帶到了縣衙。
據杜二招認,那名黃忠的家主名叫張銘,是新上任的縣丞。隻因為某B的案情有古怪,所以才抓他前來問話。說是問話,其實根本就是嚴刑逼供,用了非常狠辣的方法,直接讓杜二招了出來。
所以,才有了家主手中的那份供詞!杜二還說,供詞剛寫出來,還沒有抄錄,就被縣丞吩咐送給縣令陳圭了!”
杜家家主此刻已經是牙根緊咬,或許是不小心,咬到了一點嘴唇,此刻嘴角已經留下了點點血跡。隻是此刻他怒火攻心,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
惡狠狠地嘀咕道:張銘!張銘!你害死我兒子,我讓你全家陪葬!
他當然知道張銘不過是忠於職守,最大的問題還是將竹簡送來的陳圭。或許,他已經算到了自己的性格,已經杜金的反應。
之前還以為是拉攏,沒想到是直接讓杜家絕後啊!
可問題是,杜家就算拚盡全力,都奈何不了陳家,所以,沒什麼實力的張銘,成為了最好開刀的對象。
而且據說張銘也是陳家的附屬家族,殺了他全家,也算是給陳家一點顏色看了。
於是立刻下令:“召集全部能打能殺的家丁,今晚給我血洗張府!”
家丁心裏早有準備,尤其他也明白少爺掛掉會有什麼後果。
還能如何?少爺是一脈單傳,老爺身體羸弱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有子嗣。除非在族中過繼一個充當養子,否則百年之後,杜家將不複存在。
毀家滅族之仇,自然是不共戴天的!
家丁一般每一個家族都會豢養,不管是用於處理日常瑣事,還是用於武裝之後拿去砍人。當然,後者的情況更重要一些,畢竟家丁很多情況下,也是各大家族的私人軍隊,隻不過因為是私奴,所以官府也不能說他們是私人武裝。加上官府當官的也大多都是世家中人,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認了。
很快,在杜家的院子裏麵,聚集了兩百多人的隊伍。
杜家族長看著這些杜家的家丁,憤慨地喊道:“知道你們今晚要幹什麼嗎?”
家丁自然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為了杜家,管他違法不違法!
大吼:“血洗張府,殺光裏麵所有的人!”
杜家族長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家丁立刻轉身,蜂擁而出,一點素質都沒有。其實也是,如果區區家丁都有精兵般的能耐,那麼就算是世家出身的大官,在這個有造反嫌疑情況下,都得發兵征討才對。
畢竟你沒事操練家丁幹什麼?不是為了造反難道還是為了給他們鍛煉體質?
一百個家丁趁著夜深人靜,蜂擁而出,晚上因為宵禁,所以大家還是閉門不出的,偶爾有巡邏的士兵或者打更的,看到這夥怒氣衝衝的家丁,紛紛避讓。那些身為朝廷官兵的兵痞,居然是連喝問的膽量都沒有。
沒辦法,徐州身處大漢腹地,多少年沒有戰爭了?士兵的血性早就被時間所磨滅了,當兵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
看看別人的家丁,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一看就知道是去尋仇了。還是好好監視一番,並且快點通報縣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