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2年,彩雲省納孟縣。
天色已經變暗,而在縣城西側的一座荒山之中,一道身影正在樹林之中亡命的奔跑著,在他的身後,緊緊跟著七八個拎著刀棒之人。
“方槐,你個反骨仔,老大待你不薄,你居然出賣於他,私自報警,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沒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方槐飛快的前進著,不停的躲避著樹枝倒刺,聽聞話語,回頭吐了一口唾沫:“呸,我原以為他仗義豪爽,可誰知他卻是我最恨的毒梟,今日既然被我撞見,自然要報警,不然豈不是還要毒害多少無辜之人。”
“哼,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別怪兄弟幾個了,快追。”
“是”幾人答應一聲,又加快了些許速度。
可無奈這一追一逃已經一個多小時,眾人已無太多力氣,隻能在後遠遠綴著。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方槐冷笑幾聲,自己雖然身形偏瘦,可這奔跑速度和耐力卻是一般之人很難比過。
心裏正暗自得意,一轉頭,前方一棵不知存活了多少年的參天大樹映入眼簾,再跑幾步,一個懸崖出現在了眼前:“這……”
後麵追擊之人同樣看到懸崖,一個個狂笑不已:“哈哈,方槐,看來今天真是天要亡你。”
嘎吱一聲,方槐雙腳帶出一道長長的鞋印,及時的停在了崖邊,探頭看了一眼那模糊不見底的懸崖,心裏歎氣不已:自己從小就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之事,也不乏做過一些好事,可就這樣,自己居然依然難逃死劫,難道真的好人無好報,壞人活千年?
看那越追越近的人群,方槐心中頗有些遺憾:“自己這一生唯一愧對的便是自己的父母,這二十多年來,非但沒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現在還要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這……”
“啊!!!”方槐忍受不住心中憤怒,猛地一拳打在了身旁一顆大樹之上,瞬間,右手那溢出的鮮血一滴滴留入了樹身之中。
“哈哈,方槐,你死期已到,可還有話要說”
方槐正自感歎憤怒,忽聽譏笑之聲,抬頭一看,身後之人已然趕到,不屑的笑笑:“我方槐一生無愧於天地,豈會死於你們幾個宵小之中。”
轉身就想跳落懸崖,卻突然在轉頭之間,眼睛一愣,麵前這顆孤傲大樹盡然是一顆槐樹,也許是久居高山,形成了它極為奇特的外貌,高而扭曲的主幹,稀疏而錯落無致的枝杈,殘雪似的樹葉,酷似一組遠古時代的化石。深藍色的夜幕上,它那黝黑的剪影顯得十分神秘。
“木遇鬼為槐,而我名字也帶有一個槐字,看來今天真是在劫難逃。”伸手輕輕撫摸著麵前的大樹:“罷了,今日既然你我有緣,我便把這百十斤肉交托與你罷。”
說罷,方槐退後幾步,轉頭冷聲道:“幾個宵小之輩,還想擊殺我,哼,今日我豈會給你們機會。”
彎腰,提氣,蓄力,方槐猛地轉頭向著槐樹撞去。
“砰”
一聲巨響之後,方槐頭暈目眩,一時之間,額頭之上鮮血直流,當鮮血慢慢滲入槐樹之後,方槐終於倒了下去。
“這?”追殺之人麵麵相覷,一個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半響,那領頭之人才冷哼道:“哼,以為撞樹裝死,就能躲過這一劫,哥幾個,上前亂刀砍殺,隨後丟下懸崖,絕對不能留下一絲後患。”
要說最狠莫過於這些亡命之徒,幾人正要提著刀棒上前之際,卻同時眼睛閃過一抹驚異。隻見昏迷於樹下的方槐,身形居然逐漸模糊,其後更是化作一股黑煙,在半空中盤旋了幾圈,一頭鑽進了旁邊那顆高大的槐樹之中。
“大…大哥,我……我們這是…是見鬼了嗎?”
其中一個手持砍刀之人,眼見這等詭異景像,頓時嚇得麵色蒼白,渾身哆嗦,說話都不太利落。而旁邊幾人聽得話語,也是不自禁的全身上下顫抖著,眼前這一幕已是超乎了常人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