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見皇上!讓我見皇上!”一名中年男子跳著腳,滾圓的肚子跟著跳動的節奏上下攢動,他的手中揮舞著一封密信,卻被宮廷護衛攔截在大殿門外。
“吵什麼吵?”潘雲伸了伸懶腰,看著窗外陽光正好,心情也不錯,護衛立刻讓出一條道路,潘雲揉了揉眼睛,不禁發出嘖嘖聲。
“這不是杜太尉嗎?你不好好在你府裏呆著,跑到皇宮撒什麼野?”
“邊關告急,蠻族南侵,下官必須親麵聖上,把密信交到皇上手裏,請皇上裁決!”杜太尉稍稍壓下心底的焦躁,圓溜溜的眼中透著一抹精明,麵前的人畢竟是當朝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不能得罪。
“皇上近來身體欠安,國內大小事宜全都交由本相處理,你先將密信呈上來。”潘雲伸出手,挑了挑眉。
“下官必須親自交給皇上。”杜太尉的語氣雖然謙卑,但是卻一點也不容抗拒。
“大敵當前,皇上不露麵,成何體統!”來人語氣威嚴,帶著一種濃濃的責備和不滿。
“微臣參見太後。”潘相和杜太尉齊齊望去,隻見太後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氣焰頓時消了下去,如同貓遇見了老虎,大氣都不敢出。
“免禮。”太後氣韻悠長道,一股天生的傲氣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雖然她已經年歲大了,但是因為保養得當,皮膚依舊光滑瑩潤,儼然一副二十八九女子的模樣,她的身後有兩名宮女小心翼翼的提著她的裙擺,還有兩名宮女手執百鳥朝鳳長扇,皆小心的頷首。
“本宮要見皇上,潘相也要替他拒絕嗎?”太後頭上的瑪瑙朱釵輕輕搖晃,淩厲的眼神將潘雲射的體無完膚。
“微臣不敢。”潘雲的表情如平常那般淡定,但是心裏卻大叫不好,太後可不是個好惹的主,他當然攔不得,此時隻求佛祖保佑,將皇上立馬送到他麵前,不然一場無形的血雨腥風又要開始了。
“本宮聽說皇上近日整天在青樓廝混,著實沒了個體統,這要是傳了出去,讓外人說本宮教導無方,以後本宮該如何麵對先皇的在天之靈?”太後做出一副淒淒切切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把這一切都當做自己的過失呢。
“外人的話純屬空穴來風,太後不要生氣,還需注意鳳體啊。”潘雲的手心冒出細細的冷汗,後背陰風習習,如果太後今兒個見不到皇上,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對啊,兒臣怎會舍得讓母後擔心呢?”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陣慵懶的聲音徐徐傳出,帶著些許的倦怠,鳳邪身著一襲繡著無爪盤蛇的白色綢緞睡袍,發絲略微淩亂,儼然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潘雲偷偷看了風邪一眼,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他轉了轉眼珠,關切道:“皇上近來身體虛弱,怎不穿的厚點就出來了?”
“多虧了愛卿,朕的身體好多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朕去偷懶了呢。”鳳邪若有所指,他揉了揉額頭,舒展著胳膊,同潘相配合得相當有默契,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太後怔了一怔,本以為這次可以抓住皇上的尾巴,卻沒料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於是她咬了咬銀牙,眉頭皺了一下又迅速地舒展開來,一層脂粉撲簌簌的落下,她換上一副無比慈祥的笑容柔聲道:“皇上的龍體最為重要,還是好好歇著吧,今日早朝便不用上了,若是大臣有要事稟奏,單獨麵聖就是了,至於那些散布謠言的小人,本宮定不會放過。”
鳳邪的眼底掠過一絲冷意,不過他還是微笑道謝,“謝母後關心,兒臣的身體已經好多了,母後不必掛念。”說罷,他便對著潘相和杜太尉做了個手勢,兩人收到指令後,便雙手作揖徐徐進了外殿。
“如此最好!”太後極力壓下心底的怒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些,這個小子莫不真是反了,不把自己這個母後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