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眉頭微蹙,急忙說道:“這次的事,是在下失禮。在下有要事在身,下次若有幸再遇姑娘,必當效仿廉頗,負荊請罪!”
看著匆匆離去的一幫人,傾城心裏開始煩躁起來,說不上是為了剛才的事還是為了什麼,隻覺得有一口氣堵在胸口,憋悶的難受。
輕撫著斷弦殘身的瑤琴,傾城不禁暗自叫苦。雖說這把琴不是什麼名貴的琴,但終究是自己在琴意軒一眼就挑中的好琴,這些日子,多虧了有這把瑤琴的陪伴,才不使自己太過落寞。
“小姐……!”侍書匆匆忙忙跑進來,竟連禮數都顧不得了。
本就心情不悅的傾城見到侍書這幅模樣心裏更是不悅,當即冷聲道:“既然長手不是用來敲門的,不如剁了來得幹淨。”
侍書無暇理會傾城的冷言冷語,因為她知道,傾城隻有在心煩的時候才會特別在意禮數,而剁手一事不過是嚇唬自己罷了:“再大的禮數也沒有人命來得重要,小姐可知,司棋和入畫失蹤了?”
剛接好的琴弦再次應聲而斷,傾城的嘴角浮上一抹譏諷:“終於要動手了麼……。”
“小姐……”侍書愣愣的看著眼神空洞的傾城,放佛開始明白那句話的含義:“下一個,或許是聽琴,或許……是奴婢。”
“是啊……在我眼裏,你們從來不是什麼奴婢,而是我最大的軟肋。”傾城冷笑:“不以你們相要挾,他如何會得到想要的東西。”
“奴婢寧死……也不願成為小姐的負累。如果,我們四個真的能威脅到小姐,那麼……!”
不待侍書說完,傾城便起身扶起她,看著那如花似玉的麵容,傾城心中不禁多了一份感慨:這些事從小陪著自己長大的人啊……
“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
聽到這話,侍書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無論什麼時候,小姐的話總能讓自己安心,因為自己是那麼的相信她。
出了謫仙樓,想要散步的傾城才發現,大街上竟比平時熱鬧繁華,就連路邊的一樹樹梨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開了。
“呼……小姐,為什麼看梨花一定要到山頂……這……可真累啊!”侍書不滿的抱怨著。
傾城輕笑:“你懂什麼!隻身站在園中,隻瞧著麵前的一簇簇梨花有什麼可看的,方得登上最高處,將所有的梨花都盡收眼底才是真美!”
雖說二人身懷武功,但遇到這樣較陡的山坡,一時找不到登山的竅門,二人登上山頂時還是累的滿頭大汗。
如傾城所言,站在山頂,目光所到之處,那盛開的梨花,如輕柔的白雲、如漫天的雪花,更如翩翩少女的裙裾,層層疊疊地鋪滿了枝條、滿樹、果園、山坡……而夾雜其間的花期已過的桃樹、李樹,好像少女腕間綿長的水袖,蓮步輕移、長袖不經意的曼舞,便與滿山的梨花舞出一篇攝人心魂的美麗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