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豆蔻少女並不算什麼,他太想逃出皇宮這一華麗又危機四伏的牢籠了。
清頌剛能看出幾分姝麗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明豔的笑,心說哥們你再不答應等我回去就要被嘲笑大發了,天才少女奉師門之命帶個人回來還得費半天工夫,這個梗那些壞蛋們可以玩半年。
那些壞蛋們啊……什麼時候才能把事情解決,讓她把他們騙她出來指定收的徒弟拉出來給遛遛啊。
也隻能在外麵遊蕩幾年了,還好壞蛋們給準備的盤纏夠。
於是她伸出了手:“不必拘泥於俗禮了,從今天起,你便是我清頌的徒弟,得跟著我去行走天下!”
她的眼裏似有微光散落,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去追尋。於是寒遙伸手反握住她:“隻要能走出這裏,去哪都無所謂。”
被他握住的那隻手幹淨溫暖,讓人忍不住就想握久一點,最好是……一生一世。
……
榻上熟睡著的男子眉頭舒展開來,唇角有笑意流露些許。隻是緊閉的雙眸並未睜開,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隻是他的容貌,怎麼看怎麼像……長大後的寒遙。
……
寒遙在於清頌一同遊曆時,在某一個晴朗的下午,問過清頌一個問題。
“當初在皇宮時,皇後等人一直想要我的命,無非是因為我沒有母妃,又過於鋒芒畢露。怕我即使無人扶持當皇帝,也會有威脅。可那個人人都想要的位置,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清頌眼底露出幾分不屑:“權利,富貴,以及…永世孤獨。”
“永世孤獨?”
“當表麵的浮華落盡後,就是永世孤獨了。”
??
榻上之人猛然驚醒。
三年前,當他被皇室來的人抓走,那個抓他的人對在馬車外質問的清頌言道,三皇子即將回去繼承大統,豈是一介草民能帶走的時,但凡他能發出一點聲音表示反對,憑清頌的武功,絕對能把他帶走。
可他被喂了藥,半點聲都發不出來。
直到清頌離開,那人才回到馬車,用一雙冷得讓人發抖的眼睛看著他,對他說若想找回師傅,就要掌握權力。
所以,到如今,他已坐擁永世孤獨,可清頌呢?她在哪?
寒遙向虛空中望去,隻覺得這勤政殿,冷得讓人發抖。
“清頌……”他無意識地低喃,“你在哪啊……”
可再也沒有人聽到聲音便趿著鞋揉這眼走來,問他一句怎麼了。
再也沒有了。
許是那些過往太過讓人懷念,以至於讓他拚命的想要找回。在那之前,最重要的,是找回清頌。
相伴六年,相依為命,清頌說她的師門太過危險,所以短時間內不能回去,故而他們行走天下,已有五年。正在清頌告訴他可以回去了的後一天,他被劫走了。
他,卻愛上了他的師父。
冒天下之大不韙又如何?如果找不到清頌,那他寧願抱著以往的記憶活過下半生。
寒遙恍恍惚惚地想著,起身下榻。
許是寒遙太過思念清頌,他最近看那個新被提拔的眉目清秀的禦林軍統帥,都像清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