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香水味很濃。”沈霆琛平靜的說著，眼睛緩緩睜開。
依舊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如黑耀石般，卻沒有任何焦點。
光線映進他的眸子裏，如同映入一譚死水中，反射不出來光芒。
璐澤抬手聞了聞自己的手腕，不是很濃，但是還是很高興沈霆琛能認出自己。
“我把粥帶來了，你起來吃一點吧。”璐澤把粥放到一邊，伸手想要把沈霆琛扶起來。
手指剛碰到沈霆琛的肩膀，沈霆琛的大手就先一步伸出來，推開她的手。
就在璐澤剛準備讓他多少吃一點的時候，沈霆琛卻出乎意料的自己坐了起來，他睜著空洞洞眼睛。
“給我吧，我自己吃。”沈霆琛伸出手攤在半空中，等著璐澤把粥放到他的手上。
璐澤猶豫了一會兒，手上並沒有什麼動作，“還是我喂你吧。”
沈霆琛本就不喜歡與人特別親密，他的手心攤了攤，“我自己吃吧。”
“沈霆琛。”璐澤聲音裏滿是無奈的喚了一句他的名字，“不要這麼固執好嗎？我……我真的對你很愧疚，你讓我做一些能補償你的事好嗎？”
單純的璐澤以為，沈霆琛的眼睛失明，是因為自己用了一些手段逼白偌伊離開，所以他才一下子受不了接二連三的打擊，才會失明的。
所以在聽到他失明的時候，她才會義無反顧的開口，把自己的眼睛給他。
沈霆琛不明白璐澤的意思，漆黑的眉頭輕輕攏了攏，“你對我愧疚？你對我有什麼愧疚的？”
“我……”璐澤那張臉上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團，她看著沈霆琛的眼睛，心裏難受萬分，“那天在警察局裏第一次見白偌伊，我跟她說，如果她不離開你，我就不幫沈霆宇案子的事。我跟她說，隻要她那天先走的話，就表示答應了我的話。之後你果然再沒有見到她，如果不是我逼她走，她就不會消失，她不突然消失你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沈霆琛，我沒有想過會這個樣子。”
璐澤一邊真誠的道歉著，一邊肩膀都在微微的聳動，眼圈紅了一道又一道。
從容聽完璐澤的闡述，沈霆琛的那張臉顯得特別的淡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現在看不見東西的原因，顯得他整個人都有一種淡淡的光圈。
仿佛世間一切都不會再讓他有任何波動，不會讓他難過，也不會讓他再快樂半分。
彌漫著消毒水的病房裏，窗戶關得緊緊的，氣流流動的波紋都很少，一切都仿佛是在慢動作進行著。
良久，璐澤眼圈的紅意都已消退，而她手中的清粥也沒了溫度。
沈霆琛卻淡淡的開了口，“把粥給我吧，我餓了。”
“沈霆琛……”璐澤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寧願聽到沈霆琛責怪自己，讓自己滾或者更過分的事都可以。
就是不想看到他什麼都憋在心裏，還要一臉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