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後座放著明華韶的屍體,副駕駛上坐著淚痕還沒有完全幹掉的杜念薇,所以能擔任司機這以工作的也就隻剩下了我。
斜了一眼身邊的杜念薇,我沒什麼語氣的說道:“你現在可以暫時把槍移開了,要是一不小心走了火的話不就麻煩了?”
後知後覺的把槍收了起來,杜念薇試探了好一陣子的時間才開口:“對不起,還有就是謝謝你。”
從後視鏡裏瞥了一眼明華韶,我語氣淡淡的問道:“來之前你不是已經謝過我了?”
“那不一樣,之前謝的是你帶我來,現在謝的是你有意幫我離開,在你走向我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杜念薇沒有說錯,我之所以會在那個時候做那麼一個明顯不合時宜的舉動就是為了讓她拿我當人質,顯然她跟我想象中的一樣聰明所以領悟到了我的意思。
“裝作不懂不是更好?換做是我肯定會裝出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選擇的不同也代表著潛在的人性觀念不同,杜念薇終究是沒有我來的冷血以及無情。
車已經行駛到了相對開闊的地段,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到達港口,要離開夜回除了飛機也就隻剩下遊船了。
不動聲色的鬆開一些油門,我沉吟了一下問道:“來的時候我可以說是對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你難道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也許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直白,杜念薇有片刻的失神:“你其實也並不是為了幫我對嗎?你隻是覺得我這裏有你需要的東西。”
“是,你的出現很顯然並不是一個偶然,畢竟你登場的時間有些太早了,我一直在想,宴會都還沒結束,你是怎麼知道我已經是東森的董事長了呢?還知道了我回去的路線專門來堵我的車。”
這些話我一直沒有對任何人說,為的就算不想讓誰知道我已經清楚了杜念薇的出現並非偶然,可惜,也不知道杜念薇是太遲鈍還是不配合,我都搬出唯一朋友這樣的概念她還是不為所動。
將車停在沿海公路邊,我打開一側的車窗讓帶著鹹腥氣味的風吹進來,試試看能不能把昏掉的頭腦給吹清醒一些,無論是我的還是杜念薇的,畢竟,明華韶這輩子是沒有清醒的機會了。
沉默的時間並沒有多久,杜念薇又回身去看了明華韶好一陣的時間後才緩慢的開口:“你沒有說錯,的確是有人找到我說現在隻有你能幫我見到華韶,他也說了我不能操之過急,是我自己等不及,完全忘了你是一個洞悉能力有多強的人。”
“是誰?”
“我不知道,他沒有給我看清他的機會,應該是個很年輕的男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知道杜念薇實在沒有必要對我隱瞞什麼,她所知道的應該也就這些,其實這說了和沒說也沒什麼區別。
好奇這個人是誰,但我更敏銳的察覺到身邊的人都和從前我認識的不同了,這種不同並不隻是因為我的處境而造成的,恍惚中總感覺有什麼大的陰謀罩在頭頂上方,而我卻完全理不出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