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眸看著那些要走的壯漢,隨意將手上唯一一隻素銀鐲子拿下,在夕陽光下緩緩舉起,映著夕陽光線,泛出幾絲紅光,另幾個壯漢一時看走了神。
鐵木箏勉強抬了抬眸子,抬手指了指那人離去的方向,“誰告訴我,那個是哪國的方向?”
她的眸光充滿冷意,一時間,讓那些壯漢皆驚異,想離開卻都不敢,隻是等人回答才都鬆了口氣。
“姑娘,那是海林國。”
有個膽子大的年輕小夥緩緩開口打破僵局。
鐵木箏眉頭稍皺,將手中的鐲子握緊了些許,片刻後,向前緩緩走了幾步,抬手將那鐲子扔給剛剛開口說話的年輕小夥手中,才勾出一個無情愫的笑意。
“鐲子歸你,現在帶我去海林國都城。”
那小夥稍稍聞言稍稍一顫,眸光中盡是驚異,鐲子落在手中卻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壯漢似乎都鬆了口氣,看來眼那小夥,便都緩緩散開了,重新回路邊繼續喝著酒,玩著牌。
鐵木箏根本沒有看他們,隻是眸光中全然注意著那年輕小夥的神態變換。
她隨意一笑,“我不會怎樣,隻是,我要追回我的東西,那個……對我很重要,你若是覺得錢不夠,帶我拿回短劍,我不會少了你的。”
那小夥的眸子顫了兩下,待鐵木箏話音落下後,趁鐵木箏沒注意,便是一下跪在了地上,“這位姑娘,你還是另尋他人吧,我的車技……是會出人命的。”
鐵木箏笑意不退,抬手便將他拉起,“你若是再推辭,信不信我殺了你。”
那年輕小夥卻是害怕,猶豫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將一側無精神的馬車拉來,剛要抬手讓鐵木箏上車,便是抬眸間,鐵木箏亦然坐在車上了。
他便隻好垂著頭,揮著鞭子帶著鐵木箏出了新臨國。
新臨國和海林國的交界處分別有兩隊士兵駐守,鐵木箏簡單的出了境,隨後便入了海林國,又由於鐵木箏的要求,馬車便饒了個彎子,從一側的叢林路而行。
夜色中行,速度便也減緩了些許,自從那短劍被拿走了後,鐵木箏便也無心睡眠,望了好久了夜景後幹脆便也幹脆出了馬車和那年輕小夥一起駕車。
那小夥本是懷著困意,如今看見鐵木箏在他身側便也驚的一醒。
鐵木箏閑來無事,便開始與他搭話,“名字…”
“趙小雲。“
“為什麼要做這個?”
“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為了還債。”
……
不知多久,趙小雲的天性被鐵木箏激發開,開始展露八卦本性,“姐姐,你的包裹和短劍都被人偷了,明明包裹比較值錢,你卻來追短劍……”
鐵木箏稍稍撇了他一眼,“那是個獨一無二的東西,若是丟了,我怕沒法再弄出第二個。”
她話音落下,便聽到身側細細的笑聲,她隨意瞥了他一眼,腦海中便又閃過那個優雅身形,她希望,有一次,他真的可以來保護她。
比如,這一次,如果是他在身邊,一切是不是又會不一樣。
或者還是她保護他。
海林國,都城。
金邊馬車緩緩映著最後一抹夕陽駛進皇宮中的第一扇大門,士兵堅毅站立兩側,眸光中帶著對王者的尊敬,一點點的打在那馬車之上,直到那馬車緩緩駛進大門,皇宮之內鳴起了幾層鼓聲。
鼓聲引起了百姓的主意紛紛投眸去看,隱約隻是看見一輛馬車的暗影,隨後緊接著是朱紅色的宮門。
馬車穿過皇宮中的巷道,最後停在一大殿前,殿前集滿宮女太監,鋪著紅色地毯的石階綿延至殿上,一層層的代表的是王者和權利的氣息。
纖纖細手撥開紗簾,留下的是一張帶著堅毅眸子的俊美臉龐,他麵帶笑意,緩緩就著那宮女的手下了馬車,隨後,一錦衣男子隨後而下,他眸光細膩,溫文爾雅,引來更多的是宮女的目光。
他們腳步剛剛落定,眸光隻不過剛落在那高高在上的殿堂上,一聲傳召便至眾人耳畔。
“傳大皇子,二皇子覲見。”
溫如涼唇邊勾起一片笑意,側眸看了眼身側的溫如晦,緩緩走上石階。
微風襲來,卻也未見溫如晦走上一步,他眸光深遠,死死望著那紅色地毯,諷刺一笑,才邁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