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箏丫頭,我早就說過,我會保護你。”
他的話語有些熟悉,讓鐵木箏的心泛出些許酥麻,她定了定神,本想著去回應他的話,卻感到他下一刻的動作便是將他腰間的那把對她不知是陌生還是熟悉的匕首遞給她的手心。
他的動作是不可拒絕的,而鐵木箏接過後,他身上的體溫便漸漸消散,待一切皆好,他的身影便已經沒有在她的眼前,而不安之感,蔓延在鐵木箏的全身。
她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匕首,還沒太多的思索,便聞身後的那場似乎即將的打鬥,漸漸散了。
隨之出現的是溫如晦的聲音,“大人要找的人在這裏,又何苦去為難一個公主?”
鐵木箏稍稍歎了口氣,將匕首握的緊了一些,靜謐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冰冷。
安玄齡的眼眸稍暗,他眸光深深的打在溫如晦的身上,揮了揮手,那些在暗處的影子便稍退了兩步。
溫如晦本就身著一襲黑衣,他眸光顯出些許優雅的氣質,打在那些官兵身上,沒有任何懼怕的氣質,反而還透著些許與生俱來的皇子氣息。
芳芳眸光微閃,眨了眨眸子,側眼看著突如其來的溫如晦。
那大人稍稍皺了皺眉頭,撇在不知何時從樹後走出的溫如晦身上,泛出些許質疑,卻是剛要說話,便感到安玄齡的話率先而來。
“原來,大人要找的……是海林國大皇子,溫如涼。”
他的眼眸深了幾層,說話間,早已將敵意收回,換上的是意料之外的語氣。
鐵木箏這夜沒等到白裏夫晏,卻又是陰差陽錯的聽見了這樣的一場政治對話。
她咬了咬唇,看著自己手上的那把匕首,聽聞,溫如涼三個字,心中早已經明白了些許。
明白了溫如晦因何出現在此,一切便都是因為,溫如涼的失蹤。
那不知是何名稱的大人,眸光中的質疑漸漸消散,抬手間,一眾官兵向後退了幾步,他向前走了幾步,衝溫如晦微微行了一禮。
“在下馬斐,奉旨來接皇子回去。”
鐵木箏還是沒忍住側了側頭,看著溫如晦的背影和那微小官員的模樣,將手中的匕首打開,蹲下身,拾起幾顆石子。
就著月光的稍稍移動,她眼眸打在一側樹上的馬蜂窩上,隨意吸了口氣,便將石子拋了出去。
馬蜂窩從樹上緩緩掉落,墜落間,那官兵後的士兵抬手輕輕一劍滑落,便引了無數馬蜂從其內飛躍而出。
而那劈成兩半的馬蜂窩便正正好好打斷了馬斐和溫如晦的談話。
鐵木箏自己也不知自己如今的做法是否正確,隻是,她現在卻是還不能讓溫如晦進宮去。
如此自作主張所做的事,後果便都她自己承擔便罷。
安玄齡的眸光深了幾層,他皺眉忙先將身側的芳芳護住,側眸微撇間,才看見身後不遠處,一輛泛著皇家氣息的馬車亦然在其後。
鐵木箏沒有看見那輛馬車,便就這稍黑的夜晚,從樹後跑出,還未等觸及到溫如晦的手臂,便被麵前的一陣煙霧所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