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拿起火機伸到梁曉宇麵前扣動扳機,燃起一團小火苗,梁曉宇把臉靠近引燃香煙,又順勢點燃了自己的香煙。
兩人不約而同的咳了一下,童安說:“第一包煙,才抽了六根,過年的時候馮欣說抽煙的男孩兒很酷,我就買了一包,抽第一根的時候,不小心把煙吸進了肚裏,惡心的一天沒吃飯。”
梁曉宇笑了笑,說:“比我強,你是第六根,我這才是第一根,第一口就嗆了。”
梁曉宇看著籃球場上瀟灑的身影,說:“挺羨慕這些打球的同學,我初中的時候玩籃球,接球的時候不小心把小手指崴了,到現在都沒辦法完全握在手掌裏,從那以後我就沒碰過籃球。”
童安察覺梁曉宇眼角劃過一滴淚水,不由得為梁曉宇的手指感到惋惜,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不要哭了,我懂你的悲傷。”
梁曉宇扭過臉看著童安,“屁!老子是被煙嗆得。”然後一臉嫌棄的伸手去抹左眼角的淚滴,卻不小心扣掉一團黏黏的東西,低頭一看,“媽蛋,還帶著眼屎”
童安明知道是惡心人的東西,但出於好奇的本能,還是忍不住瞟了一眼,一團黃不唧唧的眼屎黏在梁曉宇的中指上,暴露在空氣中。“你大爺的,真惡心人!”童安跳下雙杠。
“你二大爺!”梁曉宇接著跳下雙杠。
“你三大爺!”
兩個人對罵起來,梁曉宇突然覺得兩個人行為很幼稚,搖了搖頭表示不再罵街,本來是幫童安排憂解難,不小心卻成功的被他拉低了情商,梁曉宇笑了笑。
“回去吧。”梁小宇丟掉手中的煙頭,他已經感到隱隱胸悶的感覺,在沒有掌握抽煙的精髓之前, 他愚蠢的把煙吸入了肚子裏,現在五髒六腑在煙霧的繚繞下已經不堪重負,出現了惡心的的反應。
但作為一個男子漢,尤其是在童安麵前,梁曉宇必須證明一個男人對香煙應有的態度,所以他淡定的將煙霧一口一口的聚集到身體裏。
“走吧!”童安丟掉手中的煙頭,雖然有前邊五支煙的經驗,但一部分煙霧還是成功進入了體內,所以此刻的胸腔也開始隱隱發悶,但浪費是可恥的,更何況是自己買的煙,他強忍著吸盡了手中的煙卷。
“你不是要去買衣服嗎?剛好我最近也缺衣服,一塊兒吧,明天剛好是周末,沒有課。”
“要不叫上老趙和華子?他們兩個,一個遊戲癡,一個學癡,拉著一塊兒去曬曬太陽,省的發黴了。”
“漂亮!”又是一記三分球命中,幹淨利落!球場傳來一陣歡呼。
梁曉宇點點頭,兩個人離開了操場......
接到媽媽的電話,馮欣如同經受了晴天霹靂一樣,痛苦、失望和絕望紛紛湧向這個單薄瘦弱的身體。她不敢猶豫片刻,請過假就回家了,馮欣的父母要離婚了,這個飽經風霜的家終於走向了支離破碎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馮欣哭紅了雙眼看著低頭不語同樣抽泣的媽媽,“能不離婚嗎?爸爸會好起來的,一定可以的。”
馮母始終不敢抬頭看自己的女兒,離婚是她的決定,醫生說她丈夫的康複幾率幾乎為零,最好的結果不過是離開病床,後半生與輪椅為伴。作為一個剛過四十的女人,她怎能挨過這後半生的寂寞與煎熬,整日伺候在一個癱瘓者的床前,她不甘心。況且曾經追求過她的高中同學,一個富有的離異男人正在對她展開猛烈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