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一直都不相信。
中成藥?開什麼玩笑,根本是用來騙人的吧!
但眼下親眼目睹後再想強硬的拒絕,明顯就是自欺欺人了。
這個藥糊糊,難道就是把百寶丹溶解以後製成的嗎?莫非剛才的那種丹藥就是百寶丹?
可惜還沒等她進一步的研究清楚,眼前盛著百寶丹藥糊糊的小碗就被一隻手給拿走了。
“哎,別動呀,我還沒看完呢......呃!”
說話時才抬起頭來的吳秀自然看見了灰輕言的那張臉,立即有些尷尬起來。
灰輕言現在卻根本沒興趣和她在爭執什麼,身邊張小兵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滿心期盼的看著這碗藥糊糊,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灰大夫,您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呀?我發現您這藥非常的好啊!
“這下我們的戰士們算是有救了。您不知道,我們好多英勇無畏的戰士們沒有倒在戰場上,卻因為我們缺醫少藥而倒在了醫院裏。”
每每說起這個事情來,張小兵的臉上就滿滿都是傷痛和悲哀。
“同誌們都是豁出命去為了國家的富強和未來在戰鬥,英勇負傷後卻得不到應有的藥物來治療,我們真的很難受,每想到這一點就......”
一個大男人在此時話語哽咽起來,眼中更是飽含著熱淚強忍著不掉下來。
灰輕言明白:眼前這樣的男人從來都是寧肯流血,也不會讓自家的眼淚流出來的。然而此時此刻,卻根本忍不住。
他拍了拍張小兵的後背:“張營長,您放心,我會竭盡全力。我能做的不多,但絕對會付出所有來救治我們這些戰士們。他們,都是好樣的。”
“謝謝你,灰大夫,謝謝!我知道您這藥肯定也不容易做,我保證您隻要提出來要求,我們將不惜一切代價來滿足您。”
張小兵不等灰輕言說話,已經回身吆喝一聲:“警衛員!”
“有!”
“我命令,從現在開始,你就專心負責灰大夫的全部安全工作。他假如出了什麼問題,你也就不用再回來找我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
“劉幹事!”
“到!”
“你負責和灰大夫直接對接,無論灰大夫有什麼需求,你要不惜一切代價來滿足。這關係到我們無數同誌們的安危,你明白嗎?”
“是,我明白。”
“就算是他要我老張的腦袋,你也要過來找我,擰下來給送去,明白嗎?”
“是,堅決完成任務。”
灰輕言直接被眼前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有這麼誇張的嗎?
張小兵下一刻又轉過頭來,很是熱情的握住他的手,不住的上下搖動:“灰大夫,那我們就麻煩您受累了。甭管什麼要求,我們都一定想辦法滿足。隻求您幫我們多救幾個人,拜托了。”
“我會的,我會的......”
這時候好像大家才看見了吳秀也在邊上,張小兵略有些尷尬的衝她笑了笑,然後敬了個禮,二話沒說就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
吳秀也有點尷尬,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剛才的大話有些太滿了,如今再想委婉一點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然而灰輕言卻顧不上和她寒暄,隻要沒有人幹擾,還是抓緊時間先救人吧!
野戰醫院當中被送進來的都是重傷員,大部分都是血呼啦的。各種傷口,初次看見的人難免會感覺觸目驚心的痛。
假如心理素質再不過關的話,可能看著看著就忍受不住胸口的那種氣翻騰而說不準吐出來。
到處都是血腥味,血肉模糊的傷口、殘肢斷臂......這一切都在不停的挑戰著正常人的心理。
戰爭,是最殘酷的事情。
而戰爭當中的醫院,則是這種殘酷的最直接體現。
傷員們全都是各種慘痛的聲音,但在灰輕言到來的時候卻格外的安寧。
他們不少人都親眼看見了灰輕言剛才的神奇,那神乎其技的手法簡直顛覆了許多人的三觀。
發自內心的,就已經把灰輕言視為了完全不同尋常的高手高手高高手醫生。
而灰輕言既然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案例,接下來的各種治療,就心裏有數了——完全按照前次的程序重複重複再重複。
除了“益氣丹”消耗的速度開始加快外,就是力泉當中的神意損耗也在不斷的上升。
但與此相對的,則是效果斐然的傷員被治愈數字。
很多原先需要動手術的傷勢,卻在灰輕言的藥物和手段下,已經暫時獲得了愈合。
這讓他如今走到哪裏,所收獲來的全都是一片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