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老道看著灰輕言笑了笑:“別多想了,和咱們沒關係。無論誰坐天下,都不是咱們能夠改變的。你還是去看看那倆小丫頭片子吧!嘿嘿,可帶勁兒了呀!”
被老道所說的這兩個小丫頭片子,自然是苗露和苗夜。
自家人通常不會直呼大名,而是起個小名叫著。依著莊巧鳳的意思,直接就大丫和二丫的叫著了。
老道本來還想起個淑女點的小名兒,可穩婆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念頭:“這名字好,賴名兒好養活。”
於是苗露和苗夜,就變成了大丫和二丫。
這兩姑娘剛生下來的時候也不見得就有多重,都是很一般的體重。可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過半個多月的功夫就見長。
灰輕言見到的時候,兩個小臉紅撲撲的,正在安詳的睡覺呢。
等到她們醒來以後灰輕言才知道為什麼老道說帶勁兒,這兩個小丫頭根本就不老實,一直都要人在邊上陪著說話。
反正是聽見人說話,就手舞足蹈的,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在跟著說什麼。
但若是沒有人理睬她們的話,那就麻煩了,扯著嗓子給你哭,那小聲音傷心的簡直讓聞者落淚。
於是除了吃奶睡覺以外,總得有人要陪著說話才行。不管你說什麼內容,反正一直要有人說話不能停。停了就哭,說話就好。
灰輕言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嬰兒了。他弟弟妹妹小的時候,他也照顧過。尤其是灰無病出生後他已經長大了,更是有經驗。
隻是間隔時間太久了,有些遺忘。直到熟悉了半個月,才慢慢的恢複了記憶。
等到滿月以後,灰輕言千恩萬謝的親自又送穩婆下山回家了。
這時候已經是七月份了,氣候早就熱了。但下山的時候山路還是險峻,沒有灰輕言帶著還是有危險。
臨下山前幾天,他就聽說了常委員長似乎撕毀了《雙十協定》,已經開始派軍隊正式進攻兔子的中原根據地了。
聽礦石收音機上麵的電台說——國民政府正在出兵剿滅亂匪,撥亂反正。而在國民政府的進攻之下,兔子們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局勢似乎也又有些變動起來了,你下山以後要小心。送完了穩婆,就趕緊回來。這次看起來,常委員長是要動真格的了。”
“師父別擔心,我有祖傳功夫在身上。即便有什麼危險,也不會傷到我的。”
“別以為自己有功夫就不怕,兵凶戰危的,戰場上子彈可沒長眼睛。”
被老道一番訓斥後,灰輕言也收了驕傲的心思,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並作出承諾。但他也提出來,想去周圍看看情況。
或許隻是關內打起來了,關外山高皇帝遠的,沒準兒還沒事兒。
“不對!你聽那些廣播電台都是怎麼說的?這已經殲滅了兔子們的十幾萬精銳,怕是常委員長想要滅此朝食呀!”
下山以後送了穩婆回家去,灰輕言緊接著就去了縣城裏麵。頓時發現,當時的程序很混亂,整個氣氛都非常的緊張。
看見灰輕言的時候,軍方的人非常高興:“哎呀,灰醫生,您能來實在太好了。我們正想找你呢!”
“找我?”灰輕言搞不明白這些人幹嘛找他:”我不會打仗。”
“哎,我們也不需要您上前線。隻是這段時間我們的傷員很多,損失也比較慘重,希望能夠得到你的支援和幫助。”
“我需要做什麼?”
灰輕言並沒有猶豫的意思,直接就表示了同意。
“那可真是太好了,有了你的加入,肯定會給我們增添很多新力量。不知道灰醫生在哪裏讀的書?擅長什麼呀?”
“讀書......呃,我都是跟著老師自學的,沒有受過成體係的指導和學習。但是在醫術方麵,我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太好了,我們現在就需要你的醫術來救人。來,請跟我去野戰醫院。”
相比上次來說,這次軍營裏麵的氣氛就很是有些壓抑了。但是往來奔跑的人們,卻都在盡著全力。
從進入野戰醫院開始,一路上就見識了不少的傷員還有護士們。到處都是鮮血和慘叫聲,各種哀嚎聽到後讓人心裏發麻。
換作旁人沒什麼經驗的話,根本可能就嚇得已經臉色蒼白了。
可灰輕言沒有,他始終保持著鎮定。
直到領路的人將他帶到了一間醫院裏麵:“吳大夫,吳大夫,我可是給你送援兵來了。你看,這位就是吳大夫,這位是灰輕言。”
吳大夫出人意料的不是個男人,而是個女孩子,甚至還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但這女孩子現在根本卻沒有半點女人的樣子——滿頭滿臉都是汗水,正在給一個病人動手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給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