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發現無法將我們殺死以後,再想談條件的話,肯定就和之前不能一樣了。我們所付出的善意,總要收回點什麼吧?”
“很好!你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嗬嗬,我想要的很簡單——公道!”
“公道?這世上哪來什麼公道與否,無非都是利益交換。”
“或許不是,或許是,誰知道呢!但是現在手裏有牌的人是我,所以能講條件的人,也隻能是我。”
“那你說,我需要怎麼做,才能從這件事當中被摘出去?”
“這個很簡單,隻要讓我們看見你的誠意,就夠了。”
“誠意?”
“對!誠意。”
“什麼才算是我的誠意?’
“你看看啊,我給你舉個例子。假如之前是你贏了,那麼我非但保不住東西,還會丟掉我和紫湫溱的性命,沒錯兒吧?”
豹麒都懶得回答,隻是哼了一聲。
灰輕言卻毫不在意的笑笑,道:“我先不提,單憑紫湫溱姑娘的身份。想必你也明白,果州紫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存在。
“我把這個消息傳過去,你說會不會得到紫家的善意?而你,又會招來什麼?果州紫家的行事風格,可實在稱不上是多溫柔。
“單單這一個事兒,你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就足夠你好生想一想了。更別說我肯定回去無中樓,把這事兒調查得清清楚楚。
“那麼你來告訴我,在這件事情上,你會失去什麼?又會得到什麼?所以你現在要付出什麼,才能夠得到我不追究你的認可?我覺得可以想想,想清楚一點。”
灰輕言這一大段的話,說起來倒也是不緊不慢的。可是聽在豹麒的耳朵裏,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
真相就是如此,他現在殺不死人家,就隻能考慮事情暴露以後所產生的後果和處理方式了。
結果到了這個時候,豹麒才真心的仔細看了看灰輕言。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叫魏嬰的男子非常讓他嫉妒。
首先是年紀很小,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二十剛出頭。有幾歲沒幾歲的,其實差別不大。
其次的外形看上去很板正。至少說來,比他又更充滿了男子氣概的那種壓迫力。尤其那雙眼睛,彷佛能夠看破世情一般。
最後則是實力,完全出乎了情報的判斷之外,也讓他表示了意外。
具體可能還不好確定魏嬰到沒到力泉2轉,但起碼力泉肯定是已經激發了。最少最少,也是位準神客的身份。
因為有沒有力泉,根本就是對神意認知產生不產生全新理解的命題。神客和外士之間的差距,遠比常人所要想象的大。
但之前在他的攻擊之下,很明顯不存在根本性的差距,有的隻是高低。
假如說這些,還都勉強可以咽下口氣去。那麼眼前這個魏嬰對於人心的分析和認知,卻是徹底超出了他的所有估算。
正常人家的孩子長到這個年紀,即便在修煉上已經很有成就了。可是在人心上麵,卻是根本沒有任何深層次認知的。
像魏嬰這種,短短時間內就算清楚了一切,還能拿出來和他討價還價的。
這種對人心的判斷和世故,怎麼可能出現在如此年輕的男子身上?
而他豹麒今年已經三十九歲了,卻才和人家差不多。想想,之前這些年的時間,難不成他都活在了狗身上?
“好吧!你要什麼?”
發現自己當年這麼年齡的時候真心是遠遠比不過對方後,豹麒的心態瞬間轉了過去。
承認優勢,沒關係。現在隻要能挽回,最好能和魏嬰再搭上點關係的話,他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
灰輕言沒有直接開口回答,而是真正的鬆了口氣。
但從他的外表上,基本看不出來這點。當然,實際上他也還提高著警惕,隨時準備跑路。
然而表麵上卻好似渾不在意的走過去先從地板上將紫湫溱扶了起來,甚至還能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別擔心,沒事兒了。”
紫湫溱隻是傻傻的由著他,扶著自己重新坐下來。又隨他在木幾上扯過來了一張餐帕,給她擦掉嘴邊的血跡斑斑。
豹麒則看著他做這一切,根本就不吱聲,彷佛非常的正常。
可誰能聽見紫湫溱心中的呐喊:這特麼一點兒都不正常,好不好?
剛才還打生打死的,怎麼片刻之間局麵陡轉,兩人還都是滿臉沒發生過的樣子呢?
你們這是怎麼做到的呀?
“我要這個山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