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年還是有些擔憂:“師叔,那人可是東洋人的巡邏小隊長,手底下真有不少的東洋兵呢。”
“不要緊,這事兒包在師叔的身上就是。你別擔心,我保證沒問題。血債,終究還是要用血來償。”
考慮到苗小年剛剛接手全家的生活,哪怕現在苗家就隻剩下了他這麼個獨苗還在。可支撐一個家庭,絕不是隻管填飽1個人的肚皮。
何況之前的兩場喪事也把這個家的那點兒底子,基本上掏的幹幹淨淨了。
於是這次老道不光是給了苗小年不少的山貨和藥材之類,還給他拿了十個大洋帶上。
“千萬不要一次性拿出來,小心一點。盡量低調的去做點小買賣,把你爹當年的那些門路都繼續疏通下來,好好的過日子。”
苗小年接連婉拒不收,卻被灰輕言一通疾聲厲色的訓斥,含著眼淚裝在了懷裏。
臨下山的時候,專門又在山道上給兩人叩頭,語調哽咽的不住感激道謝。
接下來的時間又恢複到了原先的生活,灰輕言每日裏各種修煉和學習。老道則開始整理自己的所學,並專門記載下來。
灰輕言也會在平常和老道多方討論,更進一步激發老道的思路。
到了年末的時候,灰輕言冒著大風雪出了趟門,下了山。老道沒有多問什麼,隻是叮囑他小心謹慎。
約莫過了大半個多月的時間,灰輕言就風塵仆仆的回來了。老道看他沒受什麼傷,滿意的點了點頭。
從頭到尾,老道都沒問灰輕言下山去做什麼了。
等到隔年夏天苗小年再來,則是專門又給灰輕言和老道接連磕頭:“感謝師叔出手,幫侄兒報了殺父殺母的大仇。”
“小年,這都是小事兒,不要放在心上。這些家夥,還真以為這天下任他們隨便造作呢!”
苗小年感激涕零,又沒有什麼能報答的地方,隻能盡力為老君觀辦事。
相比以前,如今的苗小年更能背負重物。每每給老君觀帶上來的東西都分量十足,而且有什麼要求交給他的時候,他的回饋速度也很快。
反倒是搞得灰輕言和老道有些不好意思,總不能讓人家一趟一趟的總是朝山上跑。
這裏和外間的交通,那可是非常的艱難複雜呢!若不是走老了的熟人,怕是累個半死也走不完一趟。
外間的消息還是送上來的重點。
相比以前苗剛對新聞的不敏感屬性,苗小年明顯要敏感的多。
他總是能找到各種消息,不光是關外的報紙,還有關內的新聞消息。
關外的報紙新聞都掌握在東洋人的手下,裏麵所能看出來的實情非常有限。絕大多數時候,都需要深入的分析來思索才能找出真相。
而結合了關內的消息後則要好很多,基本上外界的形勢就很清晰了。
老道和灰輕言都關注的,當然還是這場對東洋人的戰爭。從民國26年開戰伊始,至今民國29年夏天,已經整整激戰了3年。
國府的內陸重鎮也丟失了很多,但隨著東洋人緊逼兩湖區域,現在雙方變成了僵持狀態。
國府的軍隊盡管一敗再敗,可是依舊沒有任何投降的意思,始終還在抵抗當中。
倒是去年,國府原先黨內的最高領導人之一的汪明兆領著幾個鐵杆部下,從交趾轉而投奔了東洋人,並正式組建了政府。
現在已經將東洋人所攻占下來的區域,表麵上整合在了一起,成立了全新的政府。
但從他宣布和東洋人合作開始,就已經在全國人麵前被徹底罵成了渣兒。不光是國府委員長發布了對他的開除令,民間更是將之與秦檜並列。
老道初聞此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被驚呆了。後麵緊跟著的,就是一連串的咒罵。
而在老道的各種講述中灰輕言也慢慢了解到了這位今日“秦檜”的過往,真真是被驚呆了。
當年這位美男子也曾經有著“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的壯誌,卻在如今變成了叛國投敵的漢奸。
眼前所發生的這些事情,簡直讓灰輕言無法想象。
副本世界裏,他居然可以收獲這麼多——還都是以目擊的形式直接參與其中,所得到的收獲不可估量。
為此,他特別的感謝了小魚帶來的助益。
可惜小魚依舊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沉默居多,很難聽到他開口回應。
再等到聽說歐洲也開始大戰,獨國在民國28年9月對蘭波發動進攻,隨後鷹國和律國對獨國宣戰,整個世界似乎都再度陷入了一片戰火。
老道對灰輕言做出了斷言:“這次的戰爭,怕是會改變整個世界。”
不等整個世界發生的改變到來,灰輕言就在黑熊嶺上遇見了一件比較為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