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傳過來的一陣力量,更是讓他粗糙的大手感覺到了一陣酥麻震痛。
“你幹什麼?”旁邊的大漢再也顧不上看戲,急忙舉起了手中的長槍,對準了灰輕言的咽喉。
自從感悟了神意後身體素質大幅提升,剛才他又巧妙的動用了神意,力量又怎麼會是眼前大漢所能抗衡的。
“對不住了,朝廷文書,怕是不好給官差大哥弄壞。心急失禮,還望不要見怪。”
話雖然說的很客氣,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早已經收了起來,滿滿都是嚴肅。誰若相信了,誰就是傻子。
看他很有底氣,持槍大漢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那眼去看同伴。當先的兵漢吃了那一下就知道來人不是個軟柿子,也有點後悔行為輕率了。
他礦上那麼長時間,又何曾見過前來服役的平民有麼大膽量和實力的?
隻看灰輕言站在原地凝立如淵,就知道他根本沒在乎同伴的武器。怕是己方稍有異動,反倒是他出手在先。
“咳咳,哼,罷了罷了。某家不識字,倒也不是有意。隻是職責在身,不得不問。既然是來服役的人,那就繼續向前左轉進去吧。”
態度聽上去不見鬆動,可是嘴裏的“爺爺”卻悄悄換成了“某家”的自稱。
灰輕言也不多說,微微頷首:“謝過官差大哥指點,那我這便去驗看文書圈號了。”
其實他也還不知道何謂“圈號”一說,隻是學著下麵的書辦說話罷了。那山下的書辦看著不起眼,實際上卻是個神士。
灰輕言雖不知道,但卻能感覺到對方身上強大的壓迫力,絕對是超過自家的實力。
但眼前的這兩位官差身上,就隻有氣血之意。一看就知道是苦練過的,但並不懂吸收神意運用。
當下不再多說,灰輕言簡單點點頭,隨即目不斜視的昂然離開。
持槍大漢待灰輕言走遠了,才悄悄擠擠同伴的肩膀:“喂,幾個意思呀?為什麼不把他留下?”
“留下?哼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家,有沒有這個能耐再說話。”
“你說什麼?就那個小子?我還留不住他了?”
“這人若我猜的不錯,是個練家子。哼哼,這礦上,可是來了個了不得的人物呢!以後,怕是有的好戲看了。”
順著崗哨士兵的指點反向,又走了沒一會兒便看見了一處大營矗立在當前。前前後後,怕是也有數百間木石混搭的房子。
營地當間更是矗立著一大堆篝火熊熊燃燒,策應著四周的十多處火台,將整個大營映照的亮堂堂。
大營之中除了少量的行人穿梭其間,其餘一片都是靜悄悄的。隻是通過許多鼾聲,能聽出來還有不少的人已經熟睡了。
辛苦挖了一天的礦,絕大多數人早就累的夠嗆,吃過晚飯後早早就躺下入睡了。
還沒等他走到營地之前,就已經有人衝著他大喊道:“什麼人?做什麼的?”
隨著喊叫聲,還有一陣的兵器被拿起來的動靜,營地中站起來了十多個人影。
“各位官差大哥不要驚慌,我是前來服役的尋常平民。已經取了回執,現在進營地圈號來了。”
“服勞役的人?這麼晚了怎麼還......唔,對了,你進來吧!”
隨著營地的木柵欄大門敞開,灰輕言隨即出現在了眾人的圍觀當中。
搞什麼嘛?不過是個看上去平凡無奇的少年人而已。他就是場管提醒那個人嗎?
進了營地後很快就有人上前來,引領著灰輕言跟隨過去找文書。原本灰輕言還打算解釋一下,但根本沒有人問他什麼。
隻好把所有的話都先埋在心裏沉默著,跟隨士兵前往營地重心所在地。
很快就來到了一處營帳,士兵指著讓他進去,又衝裏麵喊道:“文書,文書!有人來圈號,你給辦一下應該的手續。”
不一會兒就有人不耐煩的掀開營帳走了出來:“誰這麼晚了還來圈號?大白天都幹什麼吃去了?”
隻看他衣衫不整,兩眼惺忪,就知道也已經是從睡覺中被吵醒了的。
很是不善的看了一眼灰輕言後一把奪過文書,借著營地當中的光亮看了看上麵的文字,臉上的不耐煩逐漸消失不見。
“嗯,等著,我給你圈號,發號牌。”說罷,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灰輕言,似乎想要看的清楚點。
等到灰輕言領上了一枚“河字36號”的木牌後,就被告知朝裏走,數過第14間南麵的房子,進去先住下來。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灰輕言不想露了怯,幹脆什麼也沒問,衝文書點點頭後轉身就走了。
反倒把文書愣在原地,眨著眼睛遠遠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才凝思了片刻後回房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