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幼的時候家境並不好,稍稍長大一些後又被父母賣掉換了錢。可即便是受過不少苦,卻也不曾見過那麼鮮血淋漓的場麵。
那些亂民們就像是瘋了一樣的衝上來,其中還夾雜著不少原先鎮上熟悉的人們。但這些熟悉的麵孔,卻在那一刻變得那麼陌生和凶殘。
哪怕隻是回憶起來,都讓人禁不住膽寒心跳。
幸好當時有亞雲漢保護了她,否則,她的遭遇將會是充滿血色的。但是這也讓亞雲漢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現在還處於半昏迷狀態。
若非如此,她又怎麼會拚盡全力的連續奔波山路趕過來找灰輕言求援。
當亂民的大潮消散下去後,拚盡全力、身負重傷的亞雲漢隻來得及向她交代了一句話就昏迷了過去。
“去......環山城,去找灰輕言!”
亞紅在護花閣接受過各方麵專業的技能訓練,學會了如何展露自身的風姿和柔美,怎樣操持好家務和廚藝,甚至還有琴棋書畫之類的文藝技能。
唯一七竅通了六竅的就是麵對危機的處理——畢竟她們隻是要去嫁人做老婆,而不需要充當CEO的。
亞雲漢的話就是亞紅的聖旨,稍稍等待局勢穩定,就急急忙忙的上路。當然她也沒有完全缺心眼,雖然這一路上本來是安全的,可現在誰知道什麼情況。
於是亞紅發揮主觀能動性,專門拿出了一筆錢來雇傭了鎮上相熟的鄰居家子弟護送。
錢拿出來不算很多,但此時莽山鎮上幾乎是家家落難,能夠得到一點錢已經是很不錯的了。沒有參與進去暴民當中的居民,本來就是老實本分居多。
此時拿到了錢能夠貼補家裏,又深知亞雲漢的厲害,誰還敢不盡心盡力護送?
再說路上本來也沒有太多的危險涉及,隻是趕路辛苦些罷了。倒是也有人出主意,讓亞紅托人帶消息給灰輕言知曉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但亞紅卻是早就知道了灰輕言逐漸興起的名聲,家裏麵亞雲漢時不時的會提起來誇上一遍。
“這就是我幾十年來,最大的成就,大話我還不敢說,但咱們家孩子的未來絕對是有依靠和保障的。以灰輕言的發展前途,不可限量四個字就是最好的寫照。”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很明顯親自來一趟更顯的有誠意。不能因為當初兩家有情分在,如今便拎不清輕重。在護花閣當中,亞紅可是學過怎麼和人打交道的。
事實證明她跑了這一趟,的確沒有白費。
不光把所有的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了,還給灰輕言帶來了第一手的資料。
而灰輕言也沒有讓人失望,第一時間就交待好了她的安頓,然後直奔莽山鎮而去。
他甚至沒有時間回去家裏說一聲,就急匆匆的踏上了山路連夜而去。如今這所謂險峻的山路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難題。
......
再次回到莽山鎮上的灰輕言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這一切。
到處都是灰燼蒼煙,遍地都是殘垣斷壁,整個莽山鎮就像是遭遇了某種火山爆發的洗禮。
即便早已經把各種屍體都收走了,可鮮血的味道依舊沒有消散幹淨。原先鎮上最為醒目的慶大戶一家,根本看不見了。
就連神殿,居然都被焚毀了大半,隻剩下了一點點殘跡。
路上灰輕言自然也是見到了幾個熟人的,都是莽山鎮上的老住戶,誰還能不認識誰?
大家看見灰輕言如今的光鮮,再打量打量自己的狼狽,連個搭話的都沒有。即便灰輕言主動發問,也是遲疑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小心翼翼的回複清楚。
經過一番的訪問,再結合之前亞紅的說辭,基本上灰輕言就勾勒出來了當前的全部境況。
莽山鎮上所遭遇的劫難。遠比亞紅當日所說的要嚴重更多。別說亞雲漢身負重傷,當日裏連神殿的兩位神官都未能幸免,全部遇難。
灰輕言聽上去都能感覺到當時的那種場麵有多麼的駭人聽聞——摧毀神殿,我的天哪!
不過正說到緊張不已的環節,忽然卻聽見了小魚在他腦海中的一陣冷笑,當即就被嚇了一跳。
後續的細節沒有再多問,灰輕言就急忙趕去了亞雲漢修養的地方。
發現亞雲漢還處於昏迷不醒的境地,灰輕言也顧不上多想,直接將人包裹好就背在了身上。以他現在的修為而言,帶個人返回環山城跟玩兒似的。
反正留在莽山鎮也沒有任何治療亞雲漢的方案,還不如去環山城看看情況再說。
路上旁顧無人,灰輕言才來得及問問小魚當時究竟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