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進的小院裏,一白衣女子坐在窗前,定定的看著大街,街上車水馬龍,若是留意,大家都是在朝一個方向走去,如果蘇瑤沒記錯的話,那個方向,好像是皇宮的位置。
蘇瑤在這似乎已經整整三年了,據她觀察,這條街除了給她帶生活所需的下人,從來都沒有人走過,這條街雖是去皇宮的路,不過卻屢屢鬧鬼,街邊也是死了不少的人,再加上一些流言,就算是去皇宮,西麵還有一條路,一般是不會有人來這條路的,今天卻這樣熱鬧,除非,西麵的路,人已經多得擠不下了,不知,皇宮要發生什麼事,但願,他不會有事。
這時,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丫鬟大步走了進來,把飯盒甩給蘇瑤,一臉的鄙視,蘇瑤心內奇怪,這丫鬟平時雖是抱怨被分來照顧她,隻是因為她是當朝皇帝莫宇軒的發妻,對她還是保留著最根本的禮數,今天,確是這樣惡劣的態度,倒是有些反常。
當初,她跟著平定天下的時候,運籌帷幄,出謀劃策,甚至親自上沙場,世人皆讚頌她是巾幗英雄,女中諸葛,他擔心她會因此遭到敗國黨羽刺殺,讓她在這個小院裏待一小段時間,待局勢穩定,自會把她接回皇宮,冊封為後,那時,這個丫鬟就來伺候她了,這個丫鬟的名字叫碧萍,樣貌生的倒也是極好的,或許是因為她斷了碧萍飛黃騰達的富貴路,這綠萍看她格外不順眼,不過,那碧萍到也沒有做得太絕,禮數倒也周全,就是背地裏克扣些銀兩,說說閑話,她倒也無所謂,畢竟自己的生活所需都有人送過來,在這院子裏,就算是有錢,也派不上什麼用場,閑話,她曆來都是不在意的。
不過這個碧萍今天這樣,豈不是說皇宮那邊出了什麼大事!
蘇瑤不假思索,抬手往碧萍頸脖處一拍,碧萍便暈了過去,她也顧不上與碧萍調換衣服,往樓下衝了下去。
樓梯口,堵著四個侍衛,見她下來,侍衛紛紛拔刀,蘇瑤麵色不改,她當初能親上沙場陪他打江山,就足以說明她的實力,若不是她不想出去,這區區四人,如何是她的對手!
蘇瑤抓住一名擋在前頭的侍衛,反手一扣,一聲清脆的骨頭碎裂聲便傳來,隨後噴出一股血注,隻見那侍衛的頭已經被她生生拗斷,若是平時,蘇瑤隻怕是沒有如此殘忍,隻是,關係到宇軒的生命,她蘇瑤不得不如此!抄起那侍衛掉落到地上的刀,那些侍衛見蘇瑤如此,紛紛亂了陣腳,蘇瑤趁其不備,一刀砍了下去,便又死一人,還剩兩人,早已嚇得不輕,那兩人是他們之間最厲害的,這樣輕鬆就被解決了,那他們…
那兩人倒是不想死,也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知道再不讓開,恐怕,自己就會是那刀下亡魂!
蘇瑤走到門口,門口倒是沒有人守著,也是,要是一個如此平凡的小院門口守著一些侍衛,豈能不讓人起疑,若是讓人起疑,那麼宇軒的計劃不就完了嗎,隻是她想破頭也沒想出來,為何宇軒派來的人會對她拔刀相向!。
出了門,蘇瑤便混進老百姓中,畢竟不弄清事情以前,斷斷不能太輕舉妄動,否則,也隻是給宇軒添麻煩。
順著人群走到了宮門口,或許是因為太擁擠,倒也沒有人注意到蘇瑤裙上的血跡,此時,宮門口已被人山人海圍得水泄不通,蘇瑤見偏僻處有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蹲在地上數螞蟻,便上前詢問:“孩子,皇宮發生了什麼事?告訴姐姐好不好,姐姐給你吃糖葫蘆吃,要不要?”蘇瑤盡力平複自己的心情,與孩子的眼睛對視,努力裝出一副清純無害的樣子,盡量平和的說出這幾句話。
那小孩眼睛定定的望著蘇瑤白裙上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跡,哇哇的哭了起來,蘇瑤心道不好,正欲逃走,可是街邊跑過一位婦人,拉住了蘇瑤的手腕,惡狠狠的盯著蘇瑤,那小孩扯了扯婦人的衣擺,哽咽著說出幾個字,“血…血…壞人…壞…人!”那婦人順著孩子的目光也注意到了蘇瑤裙擺上的血跡,不由得一驚,跌坐在地上,驚呼一聲,“殺人犯啊!殺人犯啊!快來抓住她,快抓住她!”人群聽到喊聲,便也注意到了蘇瑤,便聚攏過來。
此時蘇瑤耳畔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瑤兒?瑤兒!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蘇家…三天前被那昏君抄斬了啊,還株連了蕭家,這兩家上下,連隻貓狗都沒有留啊!”說話之人是當世唯一可以與蘇瑤外公蕭俞允齊名的大儒——樊青榆,青榆先生是當時最有名的大儒,而蘇瑤外公蕭俞允,則是縱橫沙場三十年,無戰不勝的千古名將,兩人並稱“蕭樊二絕”,蘇瑤便是這“蕭樊二絕”親手培養的。
蘇瑤一愣,青榆先生接著道:“今天便是那昏君冊封新後的日子,那新後,就是你的表姐——雲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