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我下意識地問道。
回答我的隻有風聲,裹挾著悠遠的怒吼和慘叫。
我疑惑地回頭,心髒便咯噔一聲掉進了冰窟裏!
隻剩下沉默的樹,沉默的月光和呆滯的我,在這塊巨石上。
阿曆克斯去哪了?!
“阿曆克斯!”我腿腳發軟,隻盼望這一幕僅僅是他和我開的小玩笑。
“阿曆克斯……你在哪……別嚇我!”
“嗨~小美人”
我猛地轉身……
“阿曆……”
不是阿曆克斯。
而是剛才令我讚歎不已的紅發男子,或者說是紅毛巨狼!
他抱著胳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唇浮現出戲謔的笑,冰藍色的眼睛卻灼灼地盯住顫抖的我。
“你是誰?站在界碑上做什麼?”他的笑容很危險。
界碑?我腳下這塊巨石是界碑?!該死的阿曆克斯!
“我……我隻是路過……迷……迷路了……所以……”我牙齒打顫,話都說不利索。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誰,嗯?”黑道混混揪住沒交保護費的小老百姓的衣領時,應該就是用這種語氣,惡狠狠的。
可是混混要錢,這位大哥他要命啊!
在他野獸般的目光的逼視下,我迅速地下了個賭注。
“我是文森特·德·吉奧瓦尼老爺的女兒——海拉·德·吉奧瓦尼”胸脯一挺,貴族小姐的麵具自然而然戴上了臉。
巨岩家族和吉奧瓦尼家族數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雖然作為血族的天敵,又比鄰而居,一些利益衝突是難免的,但雙方誰都不願率先撕破那層名為“和睦”的麵紗,就算有零星的小摩擦,也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顯然是示意我說下去。
“父親之前一直對我嚴加管束,晚上還要‘宵禁’……”我盡量表現得鎮定自若,內心卻強抑著拔腿狂奔的衝動。膀胱更是瀕臨崩潰。
nnd!還是做吸血鬼好,不但跑得快(阿曆克斯這不講義氣的混蛋!)還沒有人類的“三急”。
大狼(郎),不,大哥(作者:你當自己是武鬆麼?打虎都沒問題,狼算什麼?上啊!)
尿失禁的夜宵您老一定不會看上吧?
“……現在他沒時間監督我……”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刻意露出女兒家一派天真的嬌態。
“……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還一次也沒看過梅絲河畔的月色呢…”說得好像真是個受盡委屈的小可憐兒。
“就你自己一個人嗎?”聽他的語氣似乎有所緩和,也許已經打消了部分疑慮。我沾沾自喜,再接再厲。
“是的。我瞞著父親還來不及,怎麼拽上別人呢?”
既然阿曆克斯已經獨自逃走了,又何必再扯上他呢?盡管剛剛才萌生的那點怦然心動也化成了冰錐,刺得我又悲又痛,他不仁,我不會不義!何況這次行動是我主動提出的。
許願呀許願!你也是從社會底層摸爬滾打出來的,何曾輕信過他人?怎麼一穿越,人家一記微笑、幾句甜言蜜語就讓你丟了理智呢?
“這樣啊……看來我沒找錯……”
他的視線突然變得尖銳而凶惡。
我一驚,待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籠罩在一隻巨狼的陰影裏,他的咆哮從頭頂傳來,震得我雙腳都發麻。
“抱歉啦,小美人,很遺憾地通知你:你’幸運‘地被選為今晚的第十三隻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