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淺笑望著小娟。
小娟卻是低下頭,歎了口氣:“姑娘有所不知,在南山庵,想要封號,要高職,能力是其一,可還有一樣。”
“什麼?”長歌好奇。
“這……”小娟反倒支支吾吾,“姑娘日後就知道了。咱們該去做早課了。”
說完,急匆匆先走了。
長歌納悶兒,還需要什麼,讓小娟這般難以啟齒呢?
早課每日必做,今天長歌匆忙中找不到自己的玉佩,忙活了一陣無果才匆忙趕到佛堂,卻發現裏麵寂靜無聲,所有人靜立不語,氣氛詭異的很。
所以,在長歌邁步進佛堂時,反而顯得引人注目,所有人的目光聞聲都投向了她。
一眼瞟到小娟擔憂的目光,長歌心中一緊,又出什麼事了嗎?
邑空住持站在佛案旁,盯著長歌一步步走向自己,嘴角若有似無的冷笑越發令長歌後背發涼。
“長歌今日為何遲到?”邑空聲音不大,但因為大堂出奇安靜,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長歌能感覺到,她們看自己的眼神,有同情,有躲閃,有鄙夷,有擔憂,更多地則是幸災樂禍。
長歌不知為何,隻好如實作答:“我在找一樣東西,故此耽擱了些時辰。”
邑空嘴角的冷笑擴大,手中亮出一個物件,問長歌:“可是這個?”
長歌一看,變了臉色,這塊玉佩為什麼在她手上,她又要拿它做什麼文章?
“是,可……為什麼會在住持這裏?”長歌盯著邑空的眼睛問道。
邑空把手一收,玉佩攥在手中,睥睨長歌:“這就要問你自己了,昨天夜裏大家都在睡覺,你在幹什麼?”
長歌皺眉:“住持這是什麼話,我自然也是在睡覺。”
“是嗎?”邑空踱步到長歌身邊,言辭轉瞬激烈,“可你的玉佩卻在佛堂出現,這你又作何解釋?”
長歌不怒反笑:“若是昨天晚上誦經遺落的,也無可厚非啊。”
邑空轉眼看向小娟:“昨天晚上你和長歌一道回去的,她的玉佩還在身上嗎?”
長歌忽然感覺哪裏不對勁,不單單是玉佩的丟失,是小娟嗎?可又一時說不上來。
小娟看了看邑空威脅的目光,又看了看長歌,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邑空走到她麵前,似是鼓勵道:“沒關係,你盡管實話實說,有我在,有人即便想濫用王權,也要根據事實說話不是嗎?”
小娟站在原地,被邑空握著的手顫抖的厲害,長歌看出來了,她是打算把用在司空身上的那一招又用在小娟身上,可現在自己若是上前為小娟解圍,無異於還沒等小娟回話就自己招人了,平白把這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的罪過攬了過來。
長歌有些擔憂地看著小娟,相信小娟自己心裏也有數,若是說不在長歌身上,邑空會找她秋後算賬,若是說在,順了邑空的意願,可長歌說不定就被定了什麼罪。
按常理,把玉佩遺失在佛堂本不是什麼大罪,何至於連早課都不做專門為了印證這個?
長歌目光在佛案上望去,天哪!頭驀地一陣眩暈,腳下險些站不穩。
佛祖的臉上居然被人拿利器刻印了一行字:我不甘心!
這樣如此富有挑釁的話,還是刻在佛祖的臉上,若是被查出來,別說被逐出南山庵,稟報了皇上,那是有可能蹲大牢的。
想來,玉佩遺失,和這件事脫不了幹係,一旦自己的玉佩在做完晚課之後還在身上掛著,那說明她曾經半夜來到過佛堂,並且犯下了這等大不敬的大罪。
長歌猛地瞪大眼睛,她知道哪裏不對勁了。昨天晚上晚課之後,玉佩她確實還掛在身上,可是她明明沒有再來過佛堂,玉佩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