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曹穎的生日,約好明天中午在學校的湖畔酒店吃飯,晚上,張牧野則要去位於鬆江音樂學院的全明星演唱會盛大開演。
如今門票早已兜售一空,賺翻了的天成娛樂早早打電話給張牧野,希望明天一早張牧野就去公司,畢竟還需要化妝打扮排練之類,做好上台的準備。
但張牧野推脫有事要下午去報道,陸遠那邊也不敢得罪張牧野。畢竟,自從得知念右將要加入的消息後,演唱會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最直接的表現,便是本來不溫不火的門票,因為念右的出現而驟然火爆,這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
所以張牧野說隻能下午來,那就隨他吧!
想到曹穎的生日,張牧野摸了摸口袋,上下總共就剩下80元錢,其餘錢全給王秋秋了。
吃飯倒是不愁,但曹穎的生日,總得買份像樣的禮品吧?
但八十塊能買什麼禮物?
即便是普通朋友,送八十元的禮物也很是寒酸,更別說送的是在張牧野心中擁有特殊地位的曹穎?
然而,這卻是張牧野全部的身家。
要不打電話給萬豐,從他那裏挪點錢過來?但公司目前資金實在很緊,權衡再三後最終覺得還是得給曹穎拿點像樣的禮物,終於打了電話給萬豐。
萬豐倒是爽快,張牧野要兩千塊錢,萬豐直接打了一萬來。雖說楓葉遊戲目前挺缺錢的,但老總身上一分錢沒有就實在有點不像話。
一萬塊很快到賬,張牧野的腳步就變得十分輕鬆,回到寢室打算準備一下,卻發現寢室內煙霧彌漫,煙霧中一個人蹲在床頭,嘴裏默默叼著煙,還有七八個空酒瓶橫七豎八的倒著,臉上還帶著淚水整一個對世界絕望的男青年。張牧野便道:“起來,一個人喝什麼悶酒?”
見張牧野回來,王秋秋掙紮的站起來說:“有件事想求你。”
“有事隻管開口。”
王秋秋猶豫了兩下,艱難的張口道:“我想再向你……借五千塊錢,我爸白天剛走。”
鬆江的消費太高了,上次向張牧野借的錢看病玩一下早花光,但王秋秋父親今天還是沒捱過今下午兩點,王秋秋連父親的安葬費都沒有,隻能向張牧野借錢。
張牧野心就震動一下,在口袋裏摸索一會:“這是我的銀行卡,裏麵正好還有一萬你都拿著,不夠給我電話。”
“謝……謝謝你。”王秋秋緊緊抓住張牧野給予的銀行卡,絕望的眼中透著淚水。張牧野拍一下王秋秋的肩膀說:“要不我去看看你爸?”
“不用了,我爸的屍骨已被安放好。”
王秋秋不想張牧野看見存放父親遺體的簡陋,更不想讓張牧野看見自己脆弱一麵,他還想保留最後的尊嚴。張牧野自然不好再去,千言萬語道一聲:“保重!”
見王秋秋出門後,張牧野收拾房間,突然間也有些傷感起來。他從沒有在王秋秋那種大西北山林中生存過的經驗,但從許多諸如整個村供一個大學生讀書、走到縣城都要翻山越嶺也能猜測其中生存之艱難。雖然如今國家高速發展,然而發展的成果要想惠及偏遠山區,恐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